重重一拎,她被拎了過來,因為力量過重,直接就撲到了他身上,形成了一個女上男下的姿態。
這個意外,讓彼此再次愣住。
當視線對上,兩兩相望中,他們看到了對方臉上浮現了錯愕之色。
這大概是司小北這麼近距離地端詳這個姑娘,鵝蛋臉,五官巧奪天工,膚色如上等的羊脂玉,巴掌大的臉蛋,卻形成了一個完美的組合,讓他心臟莫名一動。
“小叔,我突然發現你長得真的好好看……比那些影視明星好看多多了……你要是出道當演員,保管能成為巨星……”
酈羲庭支在他胸膛上,居然輕輕讚了一句。
“下去!”
司小北暗暗抓了一下被子,聲音裡露著少見的命令色彩。
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過。
酈羲庭先是一怔,沒料到他會兇她,可能是好勝心理作祟,當即就頂了過去,“要是我不下去呢?呀……”
一個天旋地轉,她就被他壓到了身下,緊跟著灼熱的男性氣息直逼她的嗅覺,眯緊的眼神顯得無比危險,“酈羲庭,不要來挑釁我,你是侄輩,所以我忍你,但是,私人空間,麻煩你以後別再逾越……”
說完,他噌得爬起來,幾步走過去抓起茶几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冷冷扔下兩字:“出去。”
酈羲庭飛快從床上跳,都顧不得穿拖鞋,就滋溜一下跑了出去,沒看到司小北緩緩轉過身,對著半開的房門暗暗吐了一口氣,站定了一會兒,這才過來把門關上,靠在那邊抹了一把臉。
瘋了!
他一定是瘋了。
居然對那丫頭做這種事。
重要的是,他居然……居然……有生理上的反應……
這太讓他覺得羞恥了。
好吧,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有生理上的衝動,最正常不過,但物件不該是她。
捏著太陽穴,他倒在那已經被揉作一團的床上,腦子裡想到的全是她白淨的肌膚,以及秀色可餐的五官——這一刻,他蒙生了這樣一種齷齪的遐想:和女人接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哦,他有點受不了了,直接衝入洗浴間衝了一個澡,心裡不斷地警告自己:司小北,別想入非非……
*
酈羲庭回到自己房間,抱著小熊倒在沙發上,鬱悶地翻來覆去,心下很是委屈,突然之間有點憎恨長大了——小時候,小北叔叔可從來不會和他說什麼私人空間的。現在,她跑去他房裡,變成他在忍耐自己了。他的世界,不再是她隨意可以進進出出的領地。
好吧!
她長大了,好像的確不該再這樣隨便——她的隨便,成了對他的一種冒犯。
時隔18年,他們到底是回不到過去了。
她有點小小的感傷,眼前浮現的全是他對自己的警告:憋屈死了。
好像有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突然之間就被打碎了,再也粘不回去了。
*
新年第一天,酈羲庭睡了一個大懶覺,直到十點才下樓,一邊還不雅地打著哈欠,直到樓下,才看到司小北正在和父親裴御洲下棋。
“太陽都曬屁股了,昨晚上幾點睡的?”
裴御洲抬頭問她。
司小北正在研究棋盤,似乎沒注意到她,又或者他是故意不想搭理自己。
“沒注意。”
“還有,昨晚上你和小祁是不是鬧矛盾了?還把人家的臉弄傷了?你又撒潑了是不是?
那小子想親她,抓他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好不好。
可這話,她不好說,只笑得無辜,直往廚房跑,“我肚子餓了,先去找點東西填肚子……”
等她吃完回來,發現司小北已經不在,裴御洲在看報紙,客廳多了一個人:都雷,司小北的左右手,見到她時喚了一聲:“酈小姐好。”
“都叔新年好,今天不在家休息,怎麼跑這裡來了?”
“司少讓我過來幫忙搬家。”
都雷的回答讓她很意外。
“搬什麼家?”
“司少說,他已經討擾總統府很長時間了,現在想搬出去單住。”
酈羲庭頓時瞪直了眼:“這事他以前怎麼從來沒說起過。”
“司少有這個想法有一陣子了,房子我也已經給他找好……”
不等說完,酈羲庭飛也似地跑了上去,直接衝進了司小北的房間,看到他果然在收拾東西,邊上擱著幾個整理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