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裴大少爺大駕光臨。”
慕戎徵扯著唇角,站定在原地。
“慕營長,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裴元翃寒著聲音厲問。
慕戎徵輕冷一笑,“請問裴大公子,一直以來,你管得是商務,現在你這是以什麼身份前來干預軍中之事。”
他不言不語,從公文包內取出一份檔案,一揚,朗朗說道:“我奉副總司令之命,前來檢視醫院傷亡情況,參予各種安撫工作。”
公文上,果然印著副總司令處的公章。
副總司令名叫上官霖,和總司令裴淵是肝膽相照的結拜兄弟,更是裴元翃的老丈人——是,裴元翃沒有參軍,身子骨很差,是個病秧子,但是,他娶了一個好妻子,這個妻子是上官霖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裴元翃的青梅竹馬。
在很多認得裴元翃和他的人看來,就眼下而言:他們兩兄弟的勢力棋鼓相當,裴元翃有一個副總司令的岳丈,他有一個作部長的姨丈;裴元翃控制著大半個裴氏財團,他有屬於自己正在崛起的事業;裴元翃的母親還在,可以提供必要的支援,他在軍中有一定的地位,影響力很大……
在這種前提下,他的婚姻走向,就會顯得猶為重要:娶得好,如虎添翼,娶得不好,險阻重重。
“現在我有那許可權過問嗎?”
裴元翃再次質問,那一向病白的臉孔上,浮現著少見的堅持。
慕戎徵倒也爽快,直接作了回答:
“理由一,我捉到了人,可以證明趙師長的副官何彬協協同東原狙擊手,狙殺了通訊中心的曹影,而曹影透過這何彬在機房安置了炸彈,導致昨晚上發生了爆炸,使得溫市的通訊中斷了十幾個小時。
“理由二,有人潛入加護病房,想暗殺陸經年,對方已供出主謀,正是何彬。
“理由三,就在剛剛我截獲了一批炸藥,根據炸藥的等級,正是去年用於開山的軍用火藥。何彬的一個手下已經承認。他們曾在開山時偷偷藏下過一批火藥,所以,我有理由懷疑軍中有人勾結荀蒼製造了這一起醫院慘案。
“趙師長作為何彬的師長,這個時候我讓人節制其行動以避嫌,裴大公子,我以為我沒做錯任何事吧!”
楊翦點頭附和,“這是我和慕營長商量之後一致同意的,重要的是,就在半小時之前,我已經向軍部報備過。我們這邊有電文回覆……”
這個最愛神來一筆的楊參謀長,從自己口袋裡取出一份檔案,也展示了一番,還真是軍部回電:同意暫扣趙志堂,直至事情查清楚。溫市一切事宜,由楊翦參謀長主持,慕戎徵從旁協助。
慕戎徵還不知道這道指令,看到這電文,唇角微一翹,這個楊翦,辦事就是穩妥。
裴元翃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也就在這個時候,八樓另一處副院長辦公室內突然傳來一聲哐啷巨響,像是什麼被打碎了,緊跟著一聲驚呼尖銳響起,“不好了,何彬翻窗自殺了……”
*
何彬就關在副院長辦公室處,本來他被鎖在一張木椅上,傍晚時候楊翦來審訊過,他一聲不吭,他拿他沒轍,就暫時讓人看著鎖在這裡。
就剛剛,他說要上廁所,看守他的人給開了手拷,上完廁所,他說他願意交代一切,要求紙和筆。看守他的人給了。
寫了不過五分鐘時間,他突然衝向封閉的落地窗,以手銬砸碎玻璃,翻窗從八樓跳下——死了,腦漿崩裂,渾身多處骨碎。
第一時間,慕戎徵看到了何彬的遺書,所有責任,他全攬了,原因是為了錢,他的兒子得了重病,他需要錢給兒子治病,為了錢,他把由他私自扣下的火藥賣給了非法份子,最後造成了第一醫院如此慘重的損失,是他之過,他已經無臉活著,惟求一死。
慕戎徵讓人查了一查,的確,何彬當真有一個得重病的兒子,正等著錢急救,理由好像很充份。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這一切的主謀人是何彬,趙師長是無辜受累,楊參謀長,既然真相已經大白,你是不是該把人放了?”
等把何彬的屍首拖走後,裴元翃再次來要人。
楊翦覺得現在這種情況下,再把趙志堂扣著不放,好像是說不過去,那個狙擊手也承認,這一切全是何彬指使的。現在死了關鍵人物何彬,就沒辦法指控趙志堂。
他想了想,只得對老沙說道:“讓人放了趙師長,但是,在荀蒼沒被抓住之前,他的行蹤必須要有人看管。這樣,你派人和趙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