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響起:“怎麼回事,走路走著走著能摔倒?身體怎麼越來越差了……”
“……”
宕機了。
完全宕機。
幻聽了?
怎麼慕戎徵的責怪聲鑽進耳朵裡來了?
“蔚鴦,你什麼情況?”
校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難道……
剛剛不是幻覺?
這聲音也不是幻聽?
她一驚,猛得推開身後之後,捂著疼得厲害的肚子,轉身,立刻對上了一張隱隱露著擔憂之色的臉孔,神情很嚴肅,五官很冷峻,可不正是報紙上那個背影的主人麼……
呵呵……
她狠狠咬著唇,瞪著這個害她情緒這麼混亂的渾蛋,氣得想當面砸他一頓,衝他吼一句:這兩天兩夜,你他媽跑哪裡鬼混去了,還有臉回來啊你……你給我滾,哪來滾哪去……老孃不稀罕你……
沒吼。
邊上校長和何主任正看著呢!
那麼一吼,那她怎麼自處?
他們的關係,見不得光啊!
對,就是這份見不著光,讓她煩惱極了。
就算沒有校長和何主任,還有四周斷斷續續往外走的學生,她也不能吼,如果他不是來找她的呢?如果他只是湊巧經過呢,那她不是糗大了嗎?
她捂著肚子往地上蹲,感覺下身有什麼在往下淌,低頭一看,裙子底下有血水在溢位來……
完了完了,是生理期來了……
對啊,是生理期在作怪!
每一次生理期來,她都會疼得撕心裂肺,所幸,她的生理期週期很長,近兩個月來一次——這很不正常,後來,她學了醫,才把這不正常的生理週期漸漸調理了過來。
“疼……我疼……”
她站不起來了,也不能再站起來,太難堪了,四周都是男人,哎呀,她怎麼這麼狼狽呀?
嘴裡哼哼的,她疼得呻吟,這幾個字都是被咬得零零碎碎,讓人聽不分明。
慕戎徵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小腿上的血,雖然,她刻意遮掩著,先愣了一下,然後他好像意會了,第一時間,脫下身上的薄西裝,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其他人的目光,將它繫到她腰上,並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一臉正色地回頭對身後的校長和何主任說:
“這位同學看樣子病得不輕,我正好要出城,順路將她送去醫院……回頭我會聯絡她家裡人來接的……”
“這怎麼好意思?我的車就在這裡,不如由我們校方送吧……”
校長哪好意思麻煩這位慕營長,自己學校的學生,自然得由學校負責……”
“沒事,順路。幫助市民,是我們每一個軍人責無旁貸的使命……”
慕戎徵把話說得冠冕堂皇。
無恥。
蔚鴦靠在他懷裡,暗暗罵了一句:把謊話說得如此動聽,真是無恥。
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居然稍稍安定了下來。
在發現掙了兩下掙不開後,就由他抱著,沒有再多說什麼。
慕戎徵就這樣大剌剌走向自己的車,張副官急步跟上,發覺四周有不少人在側目,額頭忍不住生汗:四少,您膽子也太大了,就這樣把人抱走了,要是傳開去,您想過後果嗎?
唉,他們家四少,平常是個非常嚴謹自律的人,但是,只要事關蔚小姐,他就會破例,且完全沒有底線。
校長看著那個年輕軍官把女學生帶走了,對何主任說:“嗯,我們這邊得跟個人過去,我晚上要去老丈人家拜壽,你去看看……別出什麼事才好。”
何主任點頭,“好,馬上去。”
這份差事,他非常樂意。
正好,他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地研究一下這個慕戎徵,這個人的背影和那個神秘四少太像太像了,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啊?如果是同一個人,他要娶梅千金,那蔚鴦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他跟了上去。
柳瀚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慕戎徵,既然你要和江北聯姻,為什麼還要來招惹蔚鴦,你到底把蔚鴦當什麼了?
蔚鴦,這種人的本來面目,你該看清了,醒醒吧,他野心那麼大,是不可能對你負責的……
*
慕戎徵把蔚鴦塞進了後車座,緊跟著坐進去,張副官跟著上了車,車子發動了,他想去撫蔚鴦的額頭,她的臉色太差,額頭都是汗珠子,結果,她伸手一拍,把他給拍開了,冷冷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