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捉了去,或是被炸死了,那麼蔚鴦的下場會怎樣,她是真得無法想象。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沒來找裴淵,也許裴淵為了保他兒子的名譽,說不定蔚鴦會被悄無聲息的被除掉——千萬不要覺得這種想法太不切實際,她到底也是從總統府出來的人,雖然心思單純了一些,但是,作為一個侍衛長的太太,有件事,她心裡很清楚:當政府部門想要讓一個人消失時,那絕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想她們母女平靜了這麼多年,現在突然就遇上了這麼大的事端,原因就是她們和裴家扯上了關係——普通人和這種權勢之人扯上關係,就是一件危險的事。
這是她的想法,也是蔚鴦的。
按理說,她們留在瑞都也好,誠如裴夫人所說,這是一個充滿機遇的地方,但是蔚鴦不想,她覺得,現在留在瑞都,很容易成為裴家內鬥的棋子,遠離裴家,刻意和裴家撇清乾淨,也許還可以相安無事過一陣子。
其實最最主要的原因是:蔚鴦不想被人說成是靠關係上位。
她的人生,她的未來,她想靠自己憑實力去掙來,而不是靠裴家刻意提攜——這種刻意,依舊會讓她覺得在慕戎徵面前低人一等。
“好,既然如此,一切就如你們所願。不過,你放心,蔚鴦這一次立的功勞,我們會在她檔案上重重記下一筆的。”
裴淵笑著衝蔚鴦揚了揚杯:“我相信,蔚侄女是個能幹的孩子,一定可以一步一步靠自己走上來的。我會關注你的,並且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憑自己實力來到南宮,向所有人證明,蔚武的女兒,是個不得了的姑娘……”
“謝謝!”蔚鴦溫笑揚杯,“總司令,我以果汁代酒敬您……”
“好好好……”
裴淵笑得無比開懷。
裴翹蓮一直在觀察,這個小姑娘,長得好看,笑容甜靜,言談得體,做母親的不貪功,做女兒的不虛榮,母與女品性皆高潔,看著倒是挺讓人喜歡的。
為此,她不覺笑了笑,跟著站起,也舉起了杯子:“蔚二太太,蔚小姐,我是裴翹蓮,總司令的妹妹,在此攜我先生敬你們一杯,感謝你們救我兄長於危難,得讓我們裴家長久興盛……”
程蒽和蔚鴦忙受了。
祁皋目光深深,也敬了一杯。
*
晚宴其實挺無聊,程蒽沒吃什麼,蔚鴦也不好放開手腳大吃大喝,也不敢隨意說話,氣氛挺幹——這種幹,和蔚鴦在蔚園吃過的那種家宴一樣,非常無趣。
從小沒有父親,所以,她不知道真正家的氣氛是怎樣的,和慕戎徵在一起之後,那傢伙吃飯時不愛說話,因此也感覺不到那無比溫馨的氣氛。
不過,最近她和他的關係變融洽了,她倒是漸漸喜歡上和他一起吃飯的感覺:很愜意,很自在。
她覺得,那才該是家所應該有的滋味。
在南宮,在裴家,人是多,但是,各懷心思,吃得並不盡興。
晚飯後,自貴賓樓宴會廳出來,賓客各自散了。
蔚鴦去了廁所,出來時看到裴淵和裴夫人正在和母親程蒽說話:“有任何需要都要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客氣啊……還有,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多住幾天,好好玩一玩……”
慕戎徵也沒走,就陪在附近,看到她出來,過來一把將她拉住,低低說道:“時間還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去哪?”
她看到裴淵衝他們瞟了過來,悄悄收回了手。
慕戎徵沒有再勉強,只道:“去了就知道了。”
蔚鴦看了看錶,才七點半,“好。”
程蒽的注意力也投了過去。
“媽,我和戎徵出去一趟。”
她輕輕道了一句。
“好。”程蒽點頭。
“爸,大媽媽,我們先走一步。”
當著裴淵和裴夫人的面,慕戎徵再次拉起了蔚鴦的手。。
裴淵什麼也沒說——四子一向穩重,像這樣牽著一個姑娘跑,這是第一回,神情雖然一如既往的冷清,但是,眸眼露著少見的溫和。
裴夫人晏娉傻愣眼,看看這個大剌剌不掩自己情緒的四公子,又看了看裴淵,在程蒽告辭之後,悄悄問道:“你這是默許御洲和這個小姑娘談戀愛了?”
裴淵看了看錶,“默許如何,不默許又如何?”
“這小姑娘沒背景,配御洲配不上。”她說的是實話:“你不是看中梅若珊了嗎?”
裴淵笑了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