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下午辭了裴司令回來的,送她和楊媽回來的人,直接將她們送來了這裡,還帶了不少裴總司令送的東西,筆記簿啊,鋼筆啊,各種瑞都的特色點心啊,哦,還發了一本證書,一筆獎金……
這天晚上,母女倆睡在一間房裡抵足談心竟到深夜。
談到半夜昏昏欲睡時,她的手摸著脖子上的項鍊,忽然想到了司小北的話,一下就把燈打著,把母親給弄醒,問:“媽,您先別睡,我還有事要問呢……”
程蒽睜眼笑著直打哈欠,咕噥道:“你這性子,還跟小時候一樣,心血來潮時,就不顧別人要不要睡,說吧說吧……什麼事?我聽著呢!”
“現任東原總統酈南紳,您和他熟嗎?”
程蒽先是靜默,好一會兒才接話道,“那是前總統酈南鑫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我以前在總統府當差時,他不在國內,留學在外,好多年才回來一趟,並不熟。你沒事提他幹什麼?”
“為什麼好多年才回一趟家?他們兄弟倆關係不睦嗎?”
“兄友弟恭。”
“那為什麼不回家?”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有件事我就是覺得挺奇怪……”
“什麼事?”
“酈總統當政這麼多年了,膝下無所出。酈總統和總統夫人關係不好嗎?”
“你怎麼會關心起這種事來了?”
程蒽的語氣很是無奈。
深夜半夜,八卦一國首領的隱私,好像是挺無聊的。
“好奇嘛……這對夫妻除了在必要的公眾場合秀一下恩愛之外,其他時間都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說,是酈總統沒生育能力,還是酈夫人沒能力?”
程蒽閉上了眼,越來越困,“唉,這是你該關心的事嗎?”
“其實,我就想知道,現任總統會不會在娶現在這個夫人之前,有自己喜歡的姑娘?”
蔚鴦再度搖母親,不准她睡。
“你怎麼變得這麼八卦?”
程蒽輕嘆,再次睜開眼,伸手捏女兒的臉。
“有沒有?”
“好像有!”
“真的有?”
蔚鴦的精神提了上來。
“是誰呀,是誰呀?”
她的聲音變得無比興奮。
“不清楚,皇家的秘事,誰都不敢多問。我只記得那時南森少爺出國全是因為那個小姑娘。他是被老夫人逼著出了國。最初幾年都不準回來,後來偶爾回來,在瑞都他都不得自由。他的婚事是政治聯姻。不像前總統娶得是自己喜歡的姑娘。結了婚,兩夫妻又被送出了國。直到前總統遇刺前,他才被召開,最推被推上了總統之位。”
程蒽始終閉著眼。
“這些事,您知道的還真清楚。”
“那是自然,我總歸是在總統府裡的人。睡吧!”
程蒽轉過了身體。
“媽,等一下。”
“又怎麼了?”
蔚鴦從自己脖子裡取出那枚戒指。
“您見過這東西嗎?”
“戒指?”
程蒽看得分明。
“嗯。”
“四少給的?”
“嗯!”
“沒見過。”
“你看仔細點,你在東原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戒指?”
“沒有,四少這是向你求婚了?”
程蒽來了一些勁兒,坐起來審視那戒指,確定沒見過。
“還沒,說讓我保管著,等以後等我覺得合適了,就回復他要不要戴!”
“呵,他倒挺會慣著你的。”
“嘿嘿。”
“終於發現他好了?”
“嗯。”
“好就好。好的話,就要好一輩子。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倆都要齊心。”
程蒽又縮了下去。
“嗯。”
“睡了!”
“媽媽晚安。”
“晚安。”
程蒽其實沒睡過去,腦海正翻騰著驚濤駭浪,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眼淚簌簌直淌。
東原這場噩夢,何日才能醒來?
蔚鴦啊,你這輩子,一定要幸福——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那個所謂的酈家,但願有朝一日,你可以將他們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