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叫江海的男生。
這人語文不錯,在班上總是位列前五,不過,他偏科偏得很厲害,理科特別爛。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偷聽別人說話,還要笑話別人?蔚鴦可不會吹牛,她說能考個八十來分,就一定考得上。”
權珍很不高興,替蔚鴦出頭。
江海聽著直嗤笑,指著她們引來所有同學的側目,“聽聽,聽聽,口氣那個大……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啊,這一次月考你要是能考過60分,我就拜你為師。”
那掃射過來的目光可瞧不起人了。
蔚鴦一挑那精緻的柳眉,脆生生接道:“拜師的話,得叩三個響頭的……你敢賭嗎?”
江海想不到她會應戰,先是一愣,而後哼哼地拍著桌子:“有什麼不敢賭的?只要你過了60分,我就叩三個頭拜你為師,往後做你兩年的跟班;如果沒過,你拜我為師,同樣叩三個響頭,到時做我一年的跟班就可以了。”
這人太自信了。
口氣也太狂了。
必須給他一點教訓才好。
蔚鴦淡淡一笑,“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所有同學都可以作證。”
“到時誰耍賴,誰就是高一三班的恥辱!”
“男子漢,言出必行。”
眾人驚譁,看向蔚鴦的眼光都帶進了看好戲的意味。
在所有人看來,這次國語考試這麼難,她肯定是要出洋相了。
*
下午是考數學,一拿到試卷,就有學生就驚叫起來:“OH,Mygod,這裡怎麼會有高二的題,太過份了吧……”
蔚鴦翻著試卷,也看到了。
監課老師聽到後,在講臺上敲了敲桌子,解釋了一句,說:“那是延伸題,做了加分,不做也沒關係,不過,最近各學校統一開過會,經過商量後教育局已經有了新規定,那就是,以後每次月考,包括,期中期末,只要能把延伸題做到全對的,高中升學考會額外加分,全對一次加一分,最高可加十分。前提是每一場考試的分數必須在九十分以上。”
同學們聽了一片“咦”聲。
這麼嚴苛,沒幾個能加分的,普通學子根本不用奢望,還是全力以赴攻克必考題要緊。
蔚鴦細細讀了一下題,並不難,但是三道延伸題要是全做對,也是有一定難度的,把答題時間挪了來做這幾道題,且要保證分數在九十以上,整個第一高能做到的人沒幾個,不過,她倒是可以試一試的。
一小時又十分鐘,蔚鴦交卷,試卷當場密封。
“蔚鴦,還有二十分鐘,怎麼不多檢查一遍。”
監考老師深深望著她問,覺得她交得太早了。
“不用了。我查過兩遍了。”
蔚鴦淺淺笑著,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自信的光彩。
考生們抬頭瞄了她一眼:
吹牛,他們一遍都沒做完呢,她能在做完後檢查兩遍,她以為她是誰呀!
眾人的注意力小小分散了一下,待蔚鴦離開,又落到了試卷上,一個個和數學題戰鬥著。
柳瀚笙默默地目送她離開,直覺在告訴他,這個本只屬於他的女孩子,已經掙脫了一直以來束縛她的精神魔咒,這一次考試,她一定會綻放異彩的。
只是,這樣的她,只怕會離他越來越遠。
時至今日,他越發地喜歡越來越自信、越來越閃亮的她,同時又會憂心,他們之間的距離若隔得太遠,他就沒辦法再追逐她。
這真是一種矛盾的心態。
可他不會輕易服輸的。
蔚鴦,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正視我的存在的……
*
教室外,下午考完試就沒課了,可以直接回家。
蔚鴦本想去圖書館,都往那邊走了,卻想到了小乖,思來又想去,就沒在學校停留,直接回家了,主要是想去找司小北兄妹倆,月考沒出席,據說是因為司小希生病了——考完試後,她曾去問過雷老師。這是雷老師說的。
行經司家園門,她去打了鈴,沒人來開門,屋子裡靜悄悄的,好像不在。
真是奇怪,他們跑哪去了?
蔚鴦心裡很是納悶,在門口留連了一會兒,回了家,沒複習,該打槍時打槍,該練拳時該拳,晚上繼續學高二的課程,又看了大半夜,後來實在太累了,就鑽進了帶著慕戎徵滿滿薄荷香的被子,沉沉睡去。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