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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隔著大半個病房的空間相望了一會兒。皇甫曜的目光才移到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那裡包紮著厚厚的白色紗布。

“曜,你終於來了。”她的聲音很輕,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連唇都是純白了。說話間,眼睛裡已經蓄滿淚水。

皇甫曜不說話,目光轉回她嬌泣欲滴的臉上,只是盯著她,眸色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

“曜……”羅桑見他不說話,也不上前。只是盯著自己,在他的眼神下心裡打鼓,躊躇地再次叫著他。

“想出國還是繼續留在國內?或者等這件事平息後,去個偏遠的城市嫁了,想要多少嫁妝我都滿足你。”皇甫曜看著她說,聲音裡帶著冷酷無情的味道。

說到底,只是想早點擺脫她,一如想急於擺脫年少時期的那個夢魘。

羅桑眼裡輾轉欲滴的淚還掛著,嘴裡含著無數委屈的話語,都被無情地堵在這一句話裡。說了那麼多,只是讓她意識到,她與他再無可能。

羅桑的眼眸驟然冷了一下,那是恨。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皇甫曜造成的。他卻可以過得瀟灑,只想扔一點錢就打發自己?

羅桑接受不了,努力了那麼久,心機算盡,如果僅僅只是得到這個,她又怎麼會甘心?幾乎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她猛然坐起來,賭氣地動手將手背上的針頭拔掉。

皇甫曜看到她的動作,眼睛急跳了一下,看到紅色的血液轉眼便蜿蜒了整個手背,他阻止地叫道:“羅桑——”是瘋了嗎?

只是話音未落,她抓起床頭櫃上的空藥瓶朝他擲了過來,皇甫曜下意識偏頭躲過,那隻空瓶子便哐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皇甫曜沒有回過頭去看地上的情況,只是掃了一眼地上從針頭滴出來的一小灘紅色,還有羅桑手背上的情況,他上前去按床頭的呼救器。

門外守著的人與喬可遇聽到動靜,快速地開啟門,察看裡面的動靜。

羅桑的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卻還在耍著小性子,拼命的推著皇甫曜,阻止他去按呼救器。目光越他的肩頭正看到喬可遇。她身上還穿著家居服,披著一件男士西裝外套,純白色的手工西裝,領褶、肩袖、處都用淡金色的絲線勾勒,有著繁雜而華麗的線條。

不用細看,她便知道那是皇甫曜的西裝,很顯然,是皇甫曜帶她來的。自己自殺的時候,說不定兩人正在風流快活,否則皇甫曜也不可能現在才到。

不甘再次湧上胸口,她不顧自己的傷口,用力環住皇甫曜的脖子,眼裡淌出眼淚,哭泣地嚷著:“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愛你,曜,我愛你,如果沒有你,我寧願死,寧願死。”

“羅桑,你先放手,放手。”皇甫曜拽著她的手臂,又怕她弄傷,心也被她鬧得煩燥。

羅桑卻不肯放手,甚至過份的用唇強行壓上皇甫曜的唇。他們曾經美好過,她相信只要皇甫曜碰過自己,便一定會回心轉意。

喬可遇站在門口,只看到皇甫曜的背影,看著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羅桑的手上的血跡沾染在皇甫曜背後的布料上,四片唇緊緊地粘在一起,她逃避地別過臉去。

羅桑的餘光看到喬可遇的表情,眼神中露出一閃而逝的得逞笑容。只是唇角來不及揚起,下一秒,已經被皇甫曜粗暴地扯了下來,失去支撐的身子跌回床上。

“你鬧夠了沒有?”皇甫曜陰沉著臉看著她,臉上的線條凜冽的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曜……”她委屈的咬著唇,眼裡的淚便淌下來。她只是想要證明,證明皇甫曜心裡還有自己而已。

皇甫曜不理她,傾身按了呼叫鈴,沒一會兒走廊裡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麻煩請讓讓。”喬可遇與那兩個人正堵在門口,她轉身想退出去,卻發現門外站滿了人,只好往裡面挪了挪。

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衝進來,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看熱鬧的人,皇甫曜就陰沉著臉站在床邊上。

醫護人員都認得他,沒人敢惹,繞過他給羅桑處理傷口,她卻不肯配合。

“別管我,讓我死好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樓家也覺得我丟臉,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好更。”血槳袋的血槳在地上凝聚了一地,她披頭散髮地鬧著、叫嚷著。

她這灑潑的樣子根本讓醫護人員近不了身,他們又都忌憚皇甫曜在場,不敢來強硬的。

皇甫曜被鬧得心煩,拔開眾人上前去,單膝跪在床上,俯身將她死死壓在住。

“讓我死!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