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地址,但這附近很難叫車,也許一、兩個小時都不會有計程車的蹤影,你確定你要等?”
面對王洛堯的反問,宛瑜低下頭,一時啞口無言。
看著她抱著那隻受傷的鳥低俯著頭,露出宛如珊瑚般紅的耳朵,王洛堯不由有種以大欺小的罪惡感,與……快感。
他掏出車鑰匙,“還是讓我送你去吧!”
這一次,宛瑜無法拒絕。
“那就……麻煩你了。”
“麻煩?”他的白牙一閃,“不,一點也不麻煩。”
宛瑜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麼大膽的事!
她對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還稱不上認識,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居然就上了他的車!?
與他同處在一個密閉空間裡,呼吸著車內醇厚的氣息——那是純然男性的氣息,如同他本人一樣,具有絕對的侵略性,這讓宛瑜一直有種想逃走的衝動。
注意到她的不安,王洛堯問:“冷氣太強了?”
“不……”宛瑜對他緊張地笑了笑,“我只是忽然想起來,我還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你。”
“我叫王洛堯,是今晚派對主辦人德睿。莫林的好友。你呢?”
“我叫邵宛瑜。”
“怎麼寫?”
宛瑜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後才回答:“寶蓋頭的宛,斜玉旁的瑜。”
“宛瑜,宛瑜。”他用他低沉的嗓音唸了兩次,而後笑了,“很好聽。”
他念她的名字時,仿彿是念著蠱惑人心的魔咒,又像是無形的愛撫。
“謝謝。”宛瑜不明所以的紅了雙頰。
連她自己也不懂,為什麼當他念著她的名字時,她會有種彷彿被閃電擊中的顫慄感。
“你也是德睿的朋友?我不記得見過你。”
“不,是莫林先生的妻子——祈又寧學姐邀我的。”
“原來如此。”王洛堯點點頭,沒再發問。
一小時後,他們終於回到臺北市區,將鷗鳥送進獸醫院。再走出來,已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王洛堯看了看錶,忽然道:“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提著鳥籠的宛瑜猶豫了一下,“但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想我還是……”
“你應該也沒有吃晚餐吧!這附近正好有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我們到那裡解決晚餐。”說完,他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王洛堯的態度不容拒絕,宛瑜也只好奉陪了。
宛瑜上車後,王洛堯將車門關上。
她無可奈何的神情沒有逃過王洛堯的眼睛,他俊美的薄唇隱隱流露出一絲笑意。
一進入咖啡館,服務生馬上帶著歉疚與為難的笑容迎上前來。
“對不起,我們餐廳是禁止寵物進入的。”
“它不是寵物……”宛瑜正想解釋,王洛堯已經將一張五百元鈔票塞進對方手中。
服務生看見鈔票後表情丕變,鞠躬鞠得更加殷勤。
“兩位快請進!我想這隻鳥被關在籠子裡,而且正在睡覺,應該不會造成其他客人困擾。”
服務生將他們安排到最安靜的位子,等他們點了餐之後,服務生還不停前來送水、換水杯,直到王洛堯表示他們不需要服務了,那名服務生才不太情願地走開。
“你常常這樣做嗎?”
“你是指什麼?”
“就是……”宛瑜不知該不該說。
“用錢解決問題?”王洛堯乾脆替她說出來。
宛瑜漲紅了臉,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截了當。
“對我來說,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稱不上是問題。如果能用錢買到方便,何樂不為?這不就是錢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嗎?”王洛堯說得坦然,他和所有商人一樣,在合理範圍內講求必要的手段,並不標榜清高,“你還小,還未建立起屬於自己的金錢觀,等你以後出了社會之後自然就會明白——”
“呃……”宛瑜小聲地打斷他,“我並不像你以為的那麼小。”
王洛堯挑起眉,擺明不信。
“是真的。我三年前大學畢業,現在在一傢俬人藝廊工作。”
“藝廊?”真難以想像,看她今晚在獸醫院呵護受傷鷗鳥的模樣,他還以為她是個活在真善美世界的大小姐。
“敦煌藝廊,”她小心地問:“你聽過嗎?”
“沒有。”藝術世界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