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周夏《初遇》個人瓷器作品展在申海當代藝術館拉開帷幕。 這次展覽不僅是周夏汝瓷作品在國內的首次展覽,也是她嘗試所有型別瓷器的綜合性大展。 章陌煙是跟金學洋一塊兒在開幕當天下午趕到現場的,她是受邀參觀,而金學洋則是帶著採風的工作任務來的。 由於《薪火》和肖行雨的影響,天青釉瓷的社會關注度一直很高,這次肖國濤復燒成功的天青釉瓷現身展覽,訊息一經傳出,很多專家粉絲早都翹首以盼爭相一睹為快了。 章陌煙和金學洋到的時候,偌大的展廳已經人影憧憧,匯聚了很多對天青釉瓷和汝窯慕名而來的觀眾和媒體。 周夏正在展廳東側進行著一個分享會,在臺上一位主持人配合下,為來賓介紹自己的作品和心路歷程,她的大院長老公也坐在臺下笑微微欣賞著自家媳婦的閃亮時刻。 來遲的章陌煙和金學洋已失了先機,擠不進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牆。章陌煙不便打擾,而金學洋則是見的場面多了,壓根也不太重視今天這條採風,來這一趟完全是應付工作。參觀的人都去聽分享會了正好,他倆可以在相對寬裕的展廳裡自如參觀。 設計時尚的展廳裡星羅棋佈地陳列著玻璃展櫃,章陌煙帶著專業相機遊走在一件件精美的瓷器間,爭取為每件作品找到最完美的拍攝角度。 過去的兩天,她去了趟杭州,去找了陳韻留下來的那處房產。 經過二十來年的城市發展,那裡早已不算是城郊,如今周邊配套的學校、醫院、商場一應俱全,吸引了很多年青人在那裡安家落戶。 雖然城市日新月異高樓林立,但陳韻的房子因為靠近一座古蹟被劃為了風貌保護區,因此原封不動地保留了下來。 在那裡章陌煙看到了她的租客,一對小夫妻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女兒,一家三口住在那處她夢中數次出現過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院落裡。 她去的時候是個傍晚,小夫妻倆正在天井裡給女兒組裝新買的寫字桌,他們的女兒小鳥般期待地跑前跑後,一會兒給爸爸遞工具,一會兒給媽媽拿礦泉水,天真又爛漫。 接下來,章陌煙就在遠處默默看著那一家人看了一天多的時間,而後什麼都沒做,悄然無聲的又離開了。 “嫂子你來了!” 第一個在展廳裡發現章陌煙的人是小哇,見到章陌煙的小哇如同在大馬路上撿到了金子,驚喜激動異常。 “你叫誰呢?”金學洋牙疼。 章陌煙放下相機打招呼:“小哇,你也在這裡啊?” “是啊,今天是周夏姐的大日子,我一早就來給她幫忙了,”小哇眼裡只有章陌煙,“嫂子來了怎麼這麼低調呢?雨哥上午來過了,這會兒他回研究所有點事去了,等等我這就電話告訴他嫂子你來了!” 金學洋繼續牙疼:“嘿,你這人!” “別,不用,”章陌煙攔住金學洋也攔住小哇,“讓肖老師忙吧,那個,正好我聯絡了幾家接觸過的公眾號,他們同意我投幾篇宣傳這個展覽的稿子,我逛一逛拍一些照片就走了,還得趕緊寫出來。” “哦……”小哇瞪了眼金學洋道,“嫂子你費心了,還想著幫忙做推廣呢,真是有才華又仗義!周夏姐要是知道一定感動死了,我雨哥找到你這樣的賢內助真是三生有幸。” “扯!”金學洋無語了。 章陌煙大大的汗顏:“小哇你太誇張了,我幫不上別的忙,這是我力所能及的。” “嫂子你太謙虛了,我小哇平生最羨慕會寫文章的人了!”小哇不動聲色摸出手機給肖行雨發了條資訊。 “小哇……”這一聲聲嫂子真喊得人額頭冒汗,章陌煙欲言又止。 “哦哦,”小哇立刻領會,笑眯眯地捂嘴:“陌煙姐陌煙姐!” 接下來的時間,小哇就一直跟在章陌煙身邊了,亦步亦趨的模樣,不明白情況的還以為章陌煙帶了個隨身保鏢。 “咦?他居然來了……” 忽然,金學洋在章陌煙旁邊咕隆了一句。 章陌煙順著金學洋的視線看去,只見他們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五六個人圍著一個展櫃,站在中間的是位穿著講究的老先生,微微發福,雖頭髮花白,但十分精神利落,正認真聽著身邊兩名青年的講述,一雙精亮的眼珠隨著青年的講述在玻璃櫃中的展品上注視移動。 章陌煙看著這老者有點眼熟,但這種眼熟是應該在什麼材料上見過的程度。她正努力回憶著,小哇已經碎碎念出了那人的名字:“耿白山什麼時候來的?” 耿白山? 瓷界財富神話,前半生鑽研天青釉瓷,後半生投身產業發展,曾一度讓名下白山集團佔領全國日用及電子陶瓷半壁江山的商業教父,如今半隱退的傳奇人物——耿白山。 也就是耿俊的爺爺。 耿俊的爺爺耿白山居然蒞臨了周夏作品展現場! 章陌煙才有點反應,金學洋已經興奮地一把拉住了小哇:“他是耿白山我沒看錯對不對?!” 小哇瞅著金學洋的手,皺了皺眉頭抽開:“對。” “天上掉餡餅了!”金學洋彷彿看到一個大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