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雨好像覺得很有意思似的,目光一直追著耿俊到坐下,在他戲謔的話說出口前,耿俊道:“你去年不是已經完成徒手攀巖月華拱璧了嗎,這次為什麼又去?” 肖行雨隨口道:“哦,人請我陪的。” 耿俊神情滯了一下,然後微生薄怒:“請?去那種地方請客吃飯嗎?這什麼人?他知道月華拱璧最危險的地方難度係數只有5.12d嗎?一個脫手人就喪命了!” 他瞪著肖行雨:“人家請你你就去,你真夠敢的!” “這有什麼不敢?”肖行雨不以為然。 他彈了彈菸灰:“那些洋鬼子成天來爬咱們珠穆朗瑪峰,我們不得爬他們幾座山把臉掙回來?全球征服月華拱璧的名單上多幾個中國人看著也順眼!當然,最重要是人家給我開了400萬的酬勞,只要領一個人,而且那人本身功底也不錯,我尋思不費勁挺簡單,也就一個半小時就完的事。一個半小時400萬都請不動我的話,我身價也高得太離譜了吧!” 耿俊無語。 不知道肖行雨對別人登珠穆朗瑪峰怎麼就產生了胯下之辱的感覺;更不知道肖行雨對自己的身價是有什麼誤解。 但事情已經過去,耿俊也不想多說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奉勸這位好友下次愛惜生命:“徒手攀巖這種運動太危險,以後還是能免則免,再愛玩兒也犯不著老去做這個有性命之虞的事!” “性命之虞看對誰而言了,”肖行雨自我感覺良好一把,然後從善如流:“好~放心,收手了,以後再多錢我都不去了。” 這麼乖覺的肖行雨都讓耿俊有點不習慣了:“這麼聽勸,我不是聽錯了吧?” 肖行雨把腿放下,眼底映著藏不住的笑:“沒聽錯,我準備結婚了,往後我的命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了,這麼危險的事當然不能幹了。” 耿俊剛喝了口水,差點沒能拿住手裡的杯子。 “等等,你準備結婚了?” 肖行雨點點頭,很清晰地給他“嗯”了一聲,得瑟地慢條斯理道:“學著點兒,靠譜的男人就是像我這樣的。” 耿俊放下杯子,像看ct膠片一樣把對過說要結婚的人從上到下檢視了一遍。 “你這什麼反應?”肖行雨對耿俊的表情十分不滿,拿起筆在他桌上連敲幾下,“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點吉利話嗎?你雨哥奔三的年紀了,還不該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難道要和你一樣?” “你跟誰結婚?”耿俊不恥下問,沒計較他自稱哥的事,並亂加猜測:“周夏?” 肖行雨嗤地一笑,單手把煙在紙杯裡捻滅:“那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你這什麼弱智的推理能力,博士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耿俊抿唇,在翻臉轟人和繼續聊天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大度些:“周大小姐要是聽到你這麼稱呼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既然不是她,那是誰?” 肖行雨不愛聽了:“你這話說的,難道你雨哥就只有她這麼一個愛慕者?你也太沒眼力見了,哥的行情一直很堅挺的好吧!” 耿俊搖搖頭:“說吧,是哪位姑娘為色相所惑?” 肖行雨一聳肩秘而不宣:“暫時不能告訴你,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耿俊儼然看著個禍胎,慢慢道:“周夏為了你可是連清華陶瓷系都考上了,畢業後出國深造不去、放著高薪工作也不去,就回你老家幫你們肖家打理生意,這樣才貌雙全死心塌地的女孩你哪兒不滿意?你家長輩應該也挺想你們湊一對兒的吧?” “她是我堂妹。”肖行雨懶懶地拖著尾音強調。 “超過直系血親三代的關係法律都允許了,”耿俊曲起雙臂放桌上:“聽說她從中學一直喜歡你到現在,十年有了吧,你這心是鐵做的嗎?” “哥哥郎心如鐵你第一天知道啊?”肖行雨眉間一派沒心沒肺。 耿俊修眉一蹙:“你誰哥哥?” 肖行雨在他色變前趕緊扯道:“我跟她,註定命中無緣。” “哦?”耿俊果然被調走注意力。 肖行雨旋即露出一個非常英俊但又有點兒狡黠的笑容:“五行相剋懂嗎?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耿俊:“所以呢?” 肖行雨聲音像鬼片似的壓沉:“她克我!” 耿俊不知道要做什麼表情了。 肖行雨把手肘擱在兩個膝頭,右手食指點著左手心,儼然像個算命先生道:“我,癸酉年生,劍鋒金命。她,乙亥年生,山頭火命。男金女火相書有云:未有姻緣亂成親,娶得妻來也是貧,若無子女家財散,金火原來害本命。不可不可!” 肖行雨煞有介事,耿俊聽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看看肖行雨的表情,一時竟判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胡說八道,更評價不來這人究竟是太老道還是太幼稚。 “你腦子哪裡來的這些封建糟粕?”耿俊奇疑地問。 “這不是封建糟粕,”肖行雨舒心地向後一靠:“這是古代先賢的智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無懈可擊的免死金牌。”最後,他嚴正宣告道:“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它!”喜歡他是不是在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