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秋夢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他,許久,她才下意識地去拿茶几上的那份檔案。
那是一份傳真影印件,內容很短,卻足以讓秋夢心驚肉跳。她飛快地瀏覽了一下,大致的內容是:“弛振邦以緋聞報復葉氏,葉氏在無奈之下殺人滅口,弛振邦膝下有三女。大女——弛秋夢,原任某公司會計主管,近兩月行蹤忽失;二女——弛秋月,曾離家至馬來西亞兩年,弛振邦大禮時才回來。前一段日子在金三角,是巴克的得寵情婦;三女弛秋黑,國風學院三年級學生。破壞葉氏,殺葉輝,經查是其三人所為。”
秋夢震驚地看完,心裡有幾分明白召子風的怒氣,她抬起頭,召子風正好端著酒杯,注視著她,眼底絲毫沒有溫度。
“我——我沒有——”秋夢支吾著,不知該怎麼說,“我不知道——什麼羅中酒店,葉氏,我不知道。弛振邦確實是我爸爸。他的死與你有關嗎?”
“夠了!別再演戲了!”召子風冷冷地道,“你不知道?好!讓我提醒你,你爸爸被葉輝殺了,你要殺葉輝,所以你勾引我!”
“我沒有!殺葉輝與你有什麼關係?”秋夢驚叫,百口莫辯。
“葉輝是三哥的朋友,沒人敢動他,所以你只有請我幫你殺人!”
“沒有!沒有!你亂說,三哥是誰?我不認識,那個葉輝我也不認識,你胡說八道——”秋夢氣急,頭一陣昏眩,扶住沙發背。
“當然!你不需要知道三哥是誰,你妹妹弛秋黑早就辦妥了,你只要讓我幫你請個殺手就行了!”召子風咬牙切齒,他的心在痛,五臟六腑都在痛,“你為什麼不看看檔案袋裡還有東西?”
“秋黑?怎麼可能?她在幹嗎?”秋夢甩甩頭,甩去那分不適,她把檔案袋裡的東西倒出來,一張小紙片飄了出來,也是一張傳真影印件,上面的確是她熟悉的字跡,秋月的字跡。
三哥!召子風!你們輸了,為這場已輸的賭博付出點代價吧!你們不是銅牆鐵骨嗎?怎麼?竟這麼抵受不住誘惑變成繞指柔了,看來你們還是別在江湖上混了,省得哪一天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可笑!
好了!九月十四號,羅中酒店後山坡見吧!
又是一陣昏眩,秋夢閉上眼,讓體內那陣噁心過去。短短的幾個字,她知道,秋月已把她打進萬丈深淵了,她站直身子,心裡抽痛著。此時無論怎麼解釋也是惘然。
“我想,我該離開了——”
“是!你的任務完成了,而且很順利,火焰堂最好的殺手會幫你們完成使命,葉輝絕不可能活到明天——怎麼樣?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去慶功?”召子風的心在滴血。
“今天?九月十四號?”秋夢驚跳了,沒錯,今天就是九月十四號!
“你難道不去觀戰嗎?”
是的,她要去!不是觀戰是阻止,葉輝——他是誰?為什麼要殺爸爸,爸爸要報復他嗎?為什麼?不!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只有一個意識非常清楚,葉輝死了爸爸也不會活!而秋月卻要去坐牢!不——
第十章
夕陽很好,秋黑步出學校大門就已感到了它的溫暖。大門口停車場上依舊停滿了名貴房車,可那裡再也沒有屬於她的位置了。一個暑期,讓她嚐盡了一生的酸甜苦辣。
她漫不經心地走在通往公車站的木棉道上,心底湧上一陣失意,不為別的,只為那好久不再出現的深沉眼神,身旁的亞蘭、思文更沉默,尤其是思文,整天以淚洗面,彷彿有著滿腹的委屈心事,為方正嗎?唉!秋黑在心底嘆了口氣,屬於少女的哀愁,正濃濃地洋溢著。
“秋黑廠小惠奔了過來,圓圓的臉因奔跑而紅潤,她喘著氣。
“小惠,其實你們不必陪我。”秋黑有絲歉然。
“你一個人走多寂寞,好朋友嘛!兩肋插刀都可以。”氣氛因小惠的加入而輕鬆,“喂!你們別一個個板著臉,好不好!亞蘭,你一向都是最快樂的,什麼事難倒你了?”
亞蘭別過頭,對她的話不理不睬,小惠碰了個釘子便沒趣地轉向思文,“思文?你呢不許沉默!”
“我——”思文哽咽著,一副淚眼欲滴,小惠慌忙搖手。
“好好!別說了!怕了你了!”她走到前面,伸手摘了滿地的蒲公英,呼——吹散了它們,有絲興奮。
“譁!天好,地好,多美的蒲公英,你們不覺得生命很快樂嗎?”她閃亮的眼神,看著一行三人,不由一陣洩氣。
有輛車在他們身後停了下來,小惠彎低腰,想看清楚車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