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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縐的總結不是房宇這樣的社會混子能說出來的,但就是這麼個意思。

所以他和楊磊能走近,貼心,不僅僅是兄弟義氣,仗義,還有一種社會屬性,這種社會屬性是相似的社會定位決定的,這一點,走上社會的成年人都能理解。

這決定了他們能真正瞭解對方,懂對方。不管是情感,需求,還是在社會生存中的各種精神層面。

通俗地說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也是房宇為什麼沒接受林珊珊的一個原因。楊磊以前問房宇的時候,房宇說過:我們是一類人嗎?

這是一句淺顯的話,但這是一個重要的道理。

房宇知道楊磊住在軍區,家庭出身肯定是不錯的。但是他沒想到,原來楊磊也是那些“太子黨”。

不,比起週二那群所謂的官二代,楊磊才是真正的太子黨。

這些也是楊磊擔心的。

所以楊磊才下意識地迴避這個問題,但是房宇終歸是要知道的,楊磊擔心從此後房宇就跟他拉開距離了。

“怎麼不說話啊?”

楊磊焦躁了。

“咋了,你不高興了?……你也知道我就不愛提我家!你看我平時提家裡嗎?我不是靠家裡出來混的,我跟我家裡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是不自在,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就這樣了!你就把我當個拾破爛的,成嗎??”

房宇忍不住,笑出了聲。

楊磊盯著房宇的笑容看。房宇笑起來的時候,是特別帥的。

“拾破爛的?你會嗎?”房宇常常被楊磊這種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氣打倒,卻又喜歡他的這份純真,誠摯。“你當人家拾破爛的容易啊,人也有講究。”

“……”

楊磊看著房宇,他感覺到房宇並沒生氣。

“我說不高興了嗎?”

房宇看著他,無奈。

“我就是意外。以前沒想到過。”

房宇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咱們天天在一起,我還當你什麼我都知道。哪曉得你這突然冒出一‘小少爺’,我靠,嚇我一跳!”

房宇那小少爺三字還是學著張嬸的語氣說的,那一聲確實把房宇弄懵了。楊磊聽了房宇那語氣,就知道他確實沒生氣,心一下子就放下來了,也開心了。

“甭擠兌我啊?你再敢提那仨字兒我跟你急!”

“那楊老爺?”

“操!滾!”

楊磊笑罵,心裡舒坦了……

“那你也不會因為我家不自在了?”

楊磊問。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我是交你的人啊,還是交你的家啊?”

房宇答得簡單,明瞭。

楊磊望著他,笑了……

房宇半夜又發燒了。

房宇的這身外傷加內傷沒那麼好熬,傷口感染髮燒不說,之前在醫院處理的局麻和鎮痛藥物藥性過後,到了半夜那疼痛全都發作起來,楊磊眼睜睜地看著房宇疼得汗大如豆坐臥不寧,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又發著燒,那種疼的滋味,疼起來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但房宇就是能扛,硬生生地一聲不吭,連一聲呻吟都沒有,只是翻來覆去緊咬牙關,到後來熱度上來人也昏沉了。

其實之前房宇一直都不輕鬆,但他能忍,都忍著,不想給楊磊和這裡的人添負擔。可到了半夜這麼發作,身體再強壯的年輕人也頂不住了。

楊磊心急如焚,趕忙叫來了張嬸,張嬸連夜熬了濃薑湯,配著中草藥,用毛巾一茬一茬地擰,又找了家裡的止疼藥和那些外敷的藥,剛好有一種止疼特別有效的外用噴劑沒有了,張嬸一說,楊磊拔腳就走,打車轉了大半個城,那時候沒有現在滿大街的24小時經營的藥店,只有極個別的藥房會延遲到凌晨,楊磊都快把整個江海轉遍了才終於找到一家正要關門的藥房,買了那種噴劑,又買了退燒藥止疼藥什麼的一大堆藥,只要看到有退燒、止疼作用的就拿,拿了整整一大包,藥房的人就沒見過買藥買得這麼豪爽的。楊磊心急火燎地趕回去,好在張嬸有經驗,幫著處置,要不然要像楊磊這麼虎狼用藥,房宇好好地沒事都得被他給整倒了。

楊磊和張嬸兩人忙活了大半夜,房宇終於退燒了,人也漸漸安寧了。

張嬸看著終於能靜靜睡一會兒的房宇,嘆氣。

“這孩子……受罪了。”

張嬸嘆息著說。

楊磊望著房宇受疼痛折磨的憔悴的臉,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