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血脈的道理,二孃放心,到時候,我會親自挑兩個好的丫鬟收在房裡,為爺傳宗接代的!”
縱使自己再不願意,這終究不是二十一世紀。就算是柏懿為了她肯不要子嗣,可她能這樣自私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早成了人們根深蒂固的思想,改變不了。沒有子嗣,對於她和柏懿來說,將永遠是一根刺,橫亙在兩人心頭。若她一旦確定無法生育,為柏懿納妾就勢在必行。
早就想明白了的,可是為什麼,這時說了出來,心裡竟然這樣痛?
二夫人見華月竟然突然轉了性子,情況一時之間對她的計劃非常不利,忙勸慰道,“傻孩子,說什麼呢!你待懿兒的好,我們心裡都明白,懿兒心裡也是清楚的。這麼些日子,懿兒心裡除了你,可是斷斷裝不下別人的!雖說子嗣重要,但咱們侯府也不只懿兒一個男丁,哪裡就能這樣委屈了你們!你就好好的養病,別再操這些心了,好不好?”
華月眼中含淚,感激道,“二孃說的是,若不是情勢所迫,我哪裡就願意和人分享我的相公?只是,華月眼下雖然管著家,可是大事到底還是由世子爺來拿主意的,這更改世子爺的事情,華月實在是做不了主,還是等相公回來,我與他商議商議再說,可好?”
老太君見華月臉色蒼白,憔悴成了這樣子,還在強撐著笑臉,心裡十分不忍,聽華月這樣說,忙贊同道,“這話說的是,原也不忙在這一時半刻,你們回去好好商議商議。”
晚上,華月躺在柏懿的懷裡,輕聲問道,“相公,你納個妾吧!”
白天已經痛過一回,現在這樣說出來,華月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比的平靜,只是心裡空蕩蕩的,落不到實處。
柏懿聞言,擁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沉聲道,“娘子,你胡說什麼!”
“我不是胡說,相公,”華月摟緊柏懿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可是我不願讓你為了我背上不孝的惡名。何況,我們都還年輕,不覺得怎麼樣,等過些日子我們都老了,你心裡恐怕也……”
“恐怕什麼?”柏懿猛地鉗制住華月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眼裡怒火洶湧,“恐怕我到時候會怨恨你?會嫌棄你?你就這麼不信我?”
華月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成親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兇惡的樣子來,可她心裡一點兒都不害怕,只是滿滿的委屈,猛的搖頭道,“我信你,我信你,我只是……我只是不信我自己,我想要個孩子啊!”
柏懿心中一痛,將華月抱在懷裡,深深的吻住,“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治好的,一定會……”
第二日一早,柏懿穿戴好了朝服,正要去上朝,華月突然道,“相公,世子之位很重要麼?”
柏懿聞言一怔,隨即笑道,“不過是個爵位,外面看著榮耀些。只不過靠著祖上的庇廕才能沿襲,沒什麼用處。”
聽他這不十分放在心上的語氣,華月點點頭,這世子之位也就二夫人那等目光短淺的人緊抓著不放,她的相公是不放在眼裡的,她猜的果然不錯,他想要的,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在朝堂上爭得一席之地,而不是靠著祖宗的庇廕做個有名無實的世子。
華月便將老太君和二夫人的意思告訴了柏懿,柏懿想了想,嗤笑一聲,“還當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呢!他若要,敬茶那日父侯給你的那塊牌子呢?你找出來給他就是了。”
華月點點頭,柏懿往外走去,忽然又停下來,“這事兒……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你先不要理她們。”他突然想到前幾天和大哥說的那些話,這兩件事情如果有聯絡的話……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又過了兩天,柏松終於找到了百里千秋,第一時間將人帶了來給華月看診,柏懿自然也早就請了假在府裡候著。
華月心中很是緊張,她本來已經絕望的心被柏懿和柏松這樣一折騰,又忽然看到了些希望,這人是神醫,希望他的醫術真的比太醫更高超,能夠治好自己的病。
百里千秋雖然早已出名多年,但年歲並不大,看上去倒像個純淨可愛的大男孩兒,一雙眼睛清澈無瑕,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十分討喜。
他給華月把了把脈,細長的眉毛皺起來,疑惑道,“少夫人的脈象有些奇怪……”
華月聞言心中一緊,要抬起身子,柏懿忙安撫她躺好,對百里千秋道,“之前御醫也說過,內子身患寒症,恐難受孕。不知神醫可有良方?”
百里千秋錯愕的眨眨眼睛,“寒症?少夫人明明是中了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