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夫人的話,坐在一側的柏懿突然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帶著十分明顯的嘲弄和不屑。
華月疑惑的看了柏懿一眼,卻見他並不說什麼,只是面無表情的低下頭喝茶去了。
剛才房間裡既是寂靜,柏懿那一道哼聲並不算小聲,在座的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二夫人自然也是聽見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狠狠的瞪了章芳華一眼,不再說什麼,轉身又坐了回去。
“母親,老祖宗,父侯,夫君,我是冤枉的呀!”章芳華膝行兩步,跪在眾人面前,捂著自己紅腫的臉哀聲道,隨即回頭,目光緊緊的鎖在了自己貼身的婢女香沫的身上,“是她!一定是這個丫頭,打著我的名義到處去害人!請老祖宗明察呀!”
香沫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倒退兩步,看著章芳華,“夫人,您怎麼能——”
說到這兒,她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猛地跪在地上,“老祖宗,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呀!是芳華夫人,芳華夫人讓奴婢買通了小廚房的廚娘,因為在我們院子裡都是用的一個小廚房,廚娘也是同一個,芳華夫人便讓廚娘在紫菱夫人的銀耳羹裡下了藥。可是奴婢不知道那是砒霜,芳華夫人說,那只是瀉藥——”
【149】香沫之死
在座之人都是心思玲瓏的,輕易便看出這是章芳華見事情敗露,害了怕,便想拿出自己的丫鬟來頂包。
這香沫雖然是章芳華的貼身丫鬟,無論章芳華下什麼命令都原該照辦,可是,這個時候章芳華竟然為了保住自己,而將香沫退出去當替罪羊,香沫知道,若是一旦坐實了自己的罪名,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不想死,只能拼死反抗。
“你這個死丫頭,分明就是你喜歡上了爺,見爺和紫菱夫人情誼正濃,這才起了歹心!”章芳華回頭怒視著香沫說道,隨即又對老太君哭訴,“老祖宗,這事情真的不是我乾的呀!您想想,自從大婚以來,相公對我的態度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心裡也清楚,我早就認了命。只求能在府中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已經足夠了,又怎麼會在相公與紫菱夫人情義正濃的時候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情來呢,我這不是自絕後路麼?”
聽了章芳華的話,老太君沉默了半晌,轉頭看著華月,“華月,這事你怎麼看?”
華月沒料到老太君竟然會問自己,想了想才轉頭問章芳華道,“不知道二姐是什麼時候知道紫菱有身孕了的呢?”
“我——”章芳華頓了頓,才說到,“我當然是和大家一樣,也是剛剛知道的。”
“是麼?”華月似笑非笑的看了章芳華一眼。
章芳華一滯,忽然又轉頭看著香沫,說道,“香沫,你也是跟著我從章府來了,咱們兩個自小在一起長大,雖不說情比姐妹,但也算是相交甚深,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我揹負這樣的不白之冤麼?這可是要我的命啊!”
章芳華說到悲傷處,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香沫怔怔的看著章芳華,眼神忽然漸漸的堅毅了起來,不言不語的跪在地上,衝著章芳華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淚光盈盈的說道,“老太君,是奴婢該死,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見不得紫菱夫人好,想要害了她的性命。老太君,是奴婢該死,是奴婢該死!”說完,突然在地上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再抬起頭來,連額頭都已經出血,趁眾人驚怔間,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一旁的柱子狠狠的撞了過去!
“快,攔住她!”柏懿看出香沫的動作不對勁兒,猛地站起來喊道。
柏韜幾人也都連忙站了起來想要攔住香沫,可是香沫求死之心已定,況且眾人離她還有些距離,等人衝到她的面前,已經晚了。
香沫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將頭撞在大紅的廊柱上,瞬間殷紅的鮮血就從她的額頭流了下來,她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老太君,香沫她……她不行了!”衝過去的家丁將香沫扶起來,可是她那一下撞的太用力,現在顯然已經沒了氣息。
“快,盧太醫!”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都沒有防備,沒想到轉眼之間,香沫這丫頭竟然已經畏罪自殺?
柏懿顧不上其他,連忙吩咐盧太醫給香沫治傷。盧太醫點點頭,二話不說上千檢視起香沫的傷勢,片刻之間,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見盧太醫的神情,眾人便都明白,香沫這是沒救了。
老太君原本還向著好好調查這件事情,可是沒想到,香沫這丫頭之前還矢口否認不是自己所為,可是轉眼只見竟然就認了罪,不但認了,反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