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您若是想見相公,哪裡就沒有時間了,這會子巴巴兒的又跑了來,難不成連這麼幾天的工夫都等不得了!”
紫蘇句句搶白,紫菱畢竟是個未出門的姑娘,縱然是江湖女子豪爽了些,也忍不住又氣又怒急紅了臉,怒道,“你、你胡說什麼?我何曾說過要做什麼世子、世子夫人的!”
海棠見紫蘇不管不顧夾槍帶棒一同亂說,忙拉住她,“少說兩句吧!這會子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紫蘇看著紫菱氣惱的樣子,心中更怒,“左右是我們小姐無福,配不上世子爺!您來了也正好,世子爺惱了我們小姐,想必是斷然不會惱您的,還請您進去向世子爺要了來休書,好打發了我們小姐出門,給您騰出地兒來,您跟世子爺長長久久的做夫妻!”
紫蘇句句尖如利刃,紫菱早已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海棠聽了,雖然紫蘇說話不顧分寸,可她說的也未嘗不是道理,想到華月的難受,已經禁不住落下淚來。
紫蘇罵道,“你也忒沒出息,小姐哭還說的過去,只恨她瞎了眼看錯了良人,你又哭個什麼?死活我們陪著小姐就是了,斷不能讓人恥笑了去!”
解語聽紫蘇伶牙俐齒說莪愈發的難聽起來,也顧不得紫菱,一提裙子進了屋裡。這事兒本來就是世子爺做的不妥當,少夫人傷心之下說兩句過分的原也是應該的,可是為何世子爺竟由得少夫人一個人跑出來了?當真還惱了她不成?況且這會子紫蘇夾槍帶棒拖三拖四說了這麼些不顧身份的怨言,世子爺也不反駁一句麼?
一邊疑惑著,一邊走到寢室內,只見柏懿歪歪的躺在床上,面朝裡看不見臉。
解語走過去,輕聲叫了兩聲,“爺?爺?”
誰知柏懿竟半點反應也沒有,解語便伸手去推他,柏懿的身子這才軟軟的翻了過來,竟是面色鐵青,雙唇發黑,嘴角一絲青黑的血跡。
解語嚇了一跳,大叫道,“來人,快來人呀,世子爺病發了!”說著,一邊叫小丫頭按照以往的方子去煎藥,一邊讓柏平去請盧太醫。這次世子爺發病的症狀比往常嚴重了何止一倍兩倍,她擔心以往的藥沒用,便叫人請太醫去了。
藥材都是常日裡備著的,很久就煎了來。盧太醫也到了,給柏懿看了看,只是發作的兇猛了些,因身上的毒性已經驅除了些,倒是沒有大礙。只是柏懿早已昏迷,湯藥還如何喂的下去?
解語正犯難,忽然紫菱走過來,“讓我來吧!”
解語疑惑的看了看她,不怪她懷疑,實在是這景初院裡的人,如今已經實在難對這位不速之客有什麼好感。解語道,“紫菱姑娘有法子?”
紫菱臉紅了紅,踟躇道,“我、我可以……”說著,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咬了咬嘴唇。
眾人頓時了悟她的意思。
紫蘇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紫蘇氣呼呼的背影,解語再也忍耐不住,嚴肅了臉色,“紫菱姑娘,您別怪我說話難聽,如今這檔子麻煩,還不都是您惹出來的?少夫人已經給您收拾了屋子,您就請回吧!別再給我們添亂了!”
紫菱頓時漲紅了臉,辯解道,“我何嘗添亂了?我關心我師兄,想要幫忙也不行麼?!”
正說著,華月眼圈兒紅腫著走了進來,原來是紫蘇回去,將柏懿病發之事跟她說了,氣歸氣,但是華月還是擔心柏懿的身體,便忍著前番的委屈來了。
一見華月,解語鬆了口氣,快步走過去,將藥碗遞給華月,道,“世子爺昏迷了,藥水喂不下去。”見華月臉上雖然還帶著先前哭泣的樣子,但是卻難掩擔憂之色,忙道,“少夫人不要擔心,世子爺雖然病逝兇猛,但卻是沒有大礙的,吃了藥就好了。”
華月點點頭,啞聲道,“交給我吧。”說著,並不理會一旁的紫菱,徑自走到柏懿的床前。
見到柏懿虛弱的樣子,華月的心狠狠的一揪,又後悔起來方才不該不聽他的解釋,竟然只顧著自己使小性子而忘了他的病,輕輕的叫了兩聲,柏懿依舊是沒有反應。心裡的委屈一瞬間似乎被放大了,心頭酸澀,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
見到這樣子,解語忙招呼眾人輕輕的走了出去。紫菱一臉複雜之色,但還是隨著後頭跟眾人一起出去了。
華月含了藥,一口一口哺給柏懿,柏懿一時間並未醒過來,她便趴在他的床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受,只是說不出來,只能默默流淚。
海棠等人在門外等了一會見,還沒聽見裡面有聲音,心裡不由得有些著急,好在盧太醫再三說柏懿無事,眾人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