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心裡不痛快也不至於拉肚子啊!”
老太君看見她們兩個人咬耳朵,就問道,”紫菱丫頭悄悄兒的說什麼呢,還不讓我們聽?”
紫菱才又將二夫人拉肚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屋子的人聽得怔住,老太君也尋思是不是為了讓華月管家的事情鬧不痛快呢?心中很是不悅,道,“你婆婆的身子一向是好好兒的,這兩日是怎麼了,前幾天身子不適起不來床,今天又怎麼會拉肚子了?是不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紫菱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早上把昨兒母親吃過的全都給太醫驗了一遍,並沒發現有何不對啊。”
老太君聽了便道:“連太醫都查不出來麼?這事到奇了,如今這天氣也是很溫和,走吧,咱們瞧瞧她去,拉住子可傷身子,不行再找個太醫看看。”
說著,老太君先起了身,想著若是真為了華月管家的事情這樣,還得好好勸勸她,到底華月是正經的世子妃,權利終究是要給她的,二夫人這樣彆扭著也不是個常法子。
一屋子的人見老太君都要去看二夫人,自然也要跟著去了,華月就跟紫菱跟在後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二夫人屋裡,二夫人癱軟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頭上還冒著細細的冷汗,老太君帶了人進去後,她想坐起來,都乏力得很,老太君忙按住她道:
“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拉肚子了?可是吃不乾淨的東西?”
二夫人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回道:“昨兒晚上的菜,都讓廚房留了一些,今兒讓太醫查驗過,沒發現有人動了手腳……”
老太君聽了就問一旁的嬤嬤道:“二夫人昨兒個都用的什麼菜?”
那婆子忙道:“回老太君的話,主菜是小炒牛肉,黃悶雞,清蒸鴿肉獅子頭,蛤蜊魚湯,小菜是老醋花生……”
幾個菜都是再平常不過的,華月聽了心裡卻是好笑,她早知道二夫人喜歡吃花生,昨兒個她帶著兩個丫頭忙活了半天,先將巴豆煮了,再用那水來泡花生。又讓柏懿派人將二夫人小廚房的花生都換成了她加了料的。黃悶雞裡和獅子頭湯裡都加了不少花生。太醫望聞問切肯定查不出這樣隱蔽的瀉藥來,再查就是查毒了,可這花生不是毒,自然也查不出來的。果然,二夫人已經拉得快虛脫了。
那婆子話剛說完,二夫人又滿臉難色的捂住了肚子,急急地就要掀被子起來,卻又全身無力,剛起來身子又軟了下去。一邊伺候著的丫鬟想要去扶她,怎奈床邊卻圍了一圈兒的老夫人少夫人們,不由得就慢了半截,等鑽到床前,已經來不及。二夫人早已憋得蜷縮著身子,臉都通紅了,等丫鬟扶起她來,只聽得一聲放氣的悶響,一股濃烈的酸臭味頓時就瀰漫在整個屋子裡。
侯爺的一個侍妾首先就捂住了鼻子,尖叫道:“呀,好臭!”
紫菱早已捂著鼻子退到了門口,小聲道,“母親該不會是……那什麼在床上了吧?”
她的聲音雖小,但是禁不住屋子裡太安靜,一時間她的話眾人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二夫人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又是恨那個侍妾嘴快,又恨紫菱不給她留臉,滿臉通紅地不敢看屋裡的任何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太君也被這屋裡的那濃烈的酸臭味兒燻得受不住,拿了帕子掩著口鼻,道,“咱們都先回去吧!你們也別愣著,快給你們二夫人收拾利落了!”說著率先往外走,一邊招呼著眾人離開。
這裡的人平日裡都是講究的夫人小姐們,哪裡受得住這樣腌臢的場面,先前那個喊臭的侍妾剛走到門口,就“哇”一聲開始吐了起來。就在二夫人的門口,她哪裡聽不見,又羞又氣又怒,臉上都快冒煙兒了!
華月一邊走一邊心裡暗笑,原本只是想讓二夫人鬧鬧肚子,誰讓她那麼有精神老找麻煩,半點也不肯安生。沒想到竟然還扯出來這樣一出好戲。只是二夫人平日裡最是個心氣高的,在一眾長輩小輩媳婦妯娌面前都是半點不落人後,如今出了這樣大的糗事,臉面算是丟盡了,想必要比殺了她還難受。
一行人往老太君的院子走去,還沒到門前,就見柏韜院子裡的兩個丫鬟端著個小食盒有說有笑的經過,老太君有些疑惑,“這是誰的飯菜,怎麼這麼晚了才用?”
那丫鬟見識老太君問,不敢怠慢,忙道,“回老太君,是芳華夫人的。”
老太君臉色一時間有些難看,“怎麼這麼遲?禁了她的足是讓她好好思過的,可不能由得她逍遙的連早晚都沒了!廚房的人也要歇歇,哪能時時刻刻都等著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