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閉目運氣的眾人都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他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孔雀明王都能驅散的李雲東竟然要死在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手中?
眾人只見這金簪又長又細,鋒利無比,銳利的尖刺在樓外照進來的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線,一時間晃得眾人眼睛都有些發花。
宋玉橋渾身發抖的握著金簪,正要往前一送,可這時她目光不由得與李雲東一對,她只見李雲東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眼中不僅絲毫沒有仇恨和憤怒,反而十分的柔和並且充滿了同情。
這種目光彷彿溫暖的海水,一下將宋玉橋緊緊包裹住,讓她不由自主的想道:他,他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宋玉橋驚慌的說道:“你看我做什麼?”
李雲東微微一笑,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呢?”
宋玉橋立刻驚恐的挪開眼睛:“我沒有看你了,你別看我!”
李雲東微笑道:“你剛才看的不是我,是你的本心!哪怕你挪開目光也沒有用,因為你無法面對自己的本心,你根本不相信我是壞人的,對不對?”
這一句話彷彿雷電一般擊中了宋玉橋,她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心中一個聲音大聲的喊道:他寧願自己退出採蓮大會,不要神仙筆也要替自己門下的徒弟承擔責任,他被眾人逼迫得失去了參賽資格,也沒有過一句惡言,反而在關鍵時候力挽狂瀾,這樣有擔當有氣魄的奇男子,他會是一個壞人嗎?有著這樣溫和善良目光的人,他會是一個壞人嗎?
宋玉橋彷彿一座雕塑一般愣在原地,在她身後的嚴芳雖然看不見她的神情,可她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忍不住大聲道:“小橋,你不要聽他妖言惑眾,這人最會蠱惑人心了!你要把持住啊小橋,這麼多人都等著你去救啊!”
宋玉橋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嚴芳,又扭過頭去看了一眼李雲東,她忽然間手中的金簪叮噹一聲跌落在地上,雙手捂臉,嗚嗚哭道:“師父,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說著,她快步便朝著樓下跑去
嚴芳暴怒,大聲喝道:“沒用的東西,你給我回來,你快回來!”可任憑她怎麼大喊,宋玉橋卻是頭也不回,一路嗚咽的哭泣的漸漸遠去了,只有嚴芳憤怒的咆哮聲在這小樓中迴盪著。
蘇蟬等人這時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阮紅菱冷笑道:“哼,這下倒要看這個嚴芳還有什麼把戲要耍!”
紫苑放下心後,便閉上眼睛,沉聲道:“不要說話,專心運氣!”
阮紅菱目光一掃,卻見這樓上眾人此時都閉上了眼睛安靜的運氣,這時候誰能先恢復過來,誰就是這場上最強的高手,能夠掌握生殺大權!
就連嚴芳也強忍怒氣,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專心致志的運著氣,阮紅菱心中一動,她小聲對紫苑說道:“紫苑師姐,這時候如果來一個人怎麼辦?”
紫苑眼睛也不睜,她說道:“這香爐裡面的一品神仙倒還點著呢,只要靠近聞到這氣味,就會修為降至最低點,無法運氣,甚至比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還不如。倒是這時候如果來了一個普通人,那就糟糕了,因為普通人是不會被一品神仙倒所影響的。”
阮紅菱聽得也立刻閉上了眼睛,她心道:要是來一個普通人,手拿鋼刀把這裡所有人都殺了,那就真是天底下第一荒謬滑稽的事情了!我可不能死在一個普通人手裡面!
這時樓上所有人都在凝神靜氣的運氣,一時間氣氛沉滯而安靜,原本清幽高雅的小樓此時安靜得彷彿墳場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這樓上所有的修行人都彷彿石雕一般紋絲不動,四周的空氣也彷彿凝固了,只有香爐點著的一品神仙倒在慢慢的燃燒著,散發出一縷又一縷幽幽的輕煙,一環一環的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時間便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天空也慢慢的由金烏高掛變成了玉兔初升,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
在園林小樓的遠處,一個隱匿在陰暗巷角里的中輕人忍不住對身旁一個年長的老人說道:“普仁大師,這都快天黑了,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西園寺的普仁大師穿著一身普通人的衣服,他低垂著眼簾,像是站著在入定,口中輕聲道:“法空,你急什麼?大魔頭還沒有動手,我們自然也不能動手!”
法空神色有些焦急:“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普仁微微笑,睜開眼睛,說道:“等到大魔頭忍不住動手了,我們自然啟動八方降魔大陣,把這個大魔頭降服!”
法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