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這些傳言。至於第二個新娘遊千金﹐是因其父過於市儈﹐放高利貸陷害不少人﹐迫使多人家破人亡﹐於是被害者難消心頭怨﹐在迎娶的路上刺殺遊千金以警示其父。”沙慕凡重重地嘆口氣﹐“事後遊大戶非但積習難改﹐反倒找我興師問罪﹐不過﹐他的下場也不好﹐最後他在堵坊被一場無名火給燒死了。”
雨梅嘆口氣﹐搖搖頭﹐已說不出話來﹗“接下來就是嵐香格格﹐她的確是死的冤枉﹐她那次自縊完全是因為害怕嫁給我才做的傻事。僅對她﹐我有一絲愧疚。”這個回憶觸碰了他心頭的痛處。眼神也像回到了慣有的幽冷縹渺。
“不怪你﹐不怪你﹐這怎能怪你?”雨梅反身抱住他結實健壯的身軀﹐似乎想藉由她的熱情來緩解他心中的冷意與寒慄。她從不知他心裡、身上承受著那麼大的壓力﹐她一直對他的冷酷與霸氣充滿責難﹐原來自己從沒試著去了解他﹐如今她才知道﹐他所有的堅強、霸道全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脆弱﹗他的心稍稍一緊﹐忍住了想緊緊摟住她的衝動﹐趁現在他願意說﹐他想一口氣道盡﹐“還有關於瑜沁格格﹐是因為我額娘……”
忽然﹐她以纖細的手指抵住他的唇﹐阻止他再說下去﹐“別說了﹐我知道復仇不是你的本意﹐只要你能罷手﹐一切都不算太遲。”
“雨梅﹐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個很殘酷無情的男人?以前我曾用各種手段來得到你﹐迫逼你就範﹐許多行徑簡直不是人做的。”他甚是激動地攬住她的肩。這些天來﹐以往從來不曾有的愧意竟如潮汐般向他席捲而來﹐或許是未來的沙慕凡已漸漸在他身上重生﹐他心知肚明﹐且並不排拒﹐只是希望自己未來的努力能彌補前愆﹐更希冀能得到她的原諒。
“我不否認我恨過你。但早已事過境遷﹐就算現在要恨﹐我也恨不起來了。”她低著頭﹐低聲說著。
“雨梅。如果我問你﹐在你心裡的沙慕凡究竟是哪一個﹐你分辨得出來嗎?”他突然箍住她﹐形之於外的是一種強烈的急促感。
“我……”她怔仲了一會兒﹐他可真是出了個大難題給她。
兩個他之間的問題﹐她從未思考過﹐一直以來﹐她都把他們當成同一人﹐如果真要比較﹐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取決?
“告訴我﹐我想知道。”他眼中的那股執拗在天地間。
“這有差別嗎?你就是他﹐他也是你﹐你變得好奇怪喔!”她突然笑出聲﹐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像他了。以前那個唯我獨尊、狂妄自大的沙慕凡到哪兒去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曾親耳聽你說過你愛的是未來的那個沙慕凡﹐那現在的呢?站在你眼前的這個呢?”他的身體已充滿擔憂﹐緊繃得幾乎超過他的忍耐極限﹐令他的呼吸節奏也全亂了﹐雨梅止住笑﹐在透窗進的日影下捕捉著他那幾簇惱憂的神情﹐及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全沒放過。眼底心中盡是柔情﹐“你真的認為這還用問嗎﹖”踮起腳尖。她獻上自己的唇給了個細膩的吻﹐輕輕的接觸上宛若熾烈熔岩般的滾燙﹐將他冰冷封閉的心漸漸瓦解了﹐直至他心底最無防備的地帶﹐讓他的心臟忽地抽緊﹗“雨梅﹗”狂熱的感情倏然衝上他腦中﹐膨脹的心把全身血液壓縮得四處流竄跳躍﹐他激烈的回吻她﹐被他肆虐的地方仿若被烙了深深的。永遠無法消逸的印記﹐如此地熾烈火熱。
他抽身﹐看進她的靈魂之窗﹐“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後﹐我會立即將你娶回府﹐從此永不分離。”
“聽說三藩並不好應付﹐你也要小心。”閃亮的黑眸柔情璦璦﹐算是允諾。
“放心﹐你擺脫不了我的。”接著﹐沙慕凡用所有的激情與渴望她的衝動﹐忘掉即將面對的一切﹐他只想讓她知道﹐他對她誠摯不渝的愛意;以火燒燎原的熱力﹐燃燒著兩人的靈魂﹐共達狂野的高峰。
今天已是沙慕凡出征的第三個月了。雨梅捺著性子等著他捎來隻字片語﹐最重要的是他的平安訊息。然而﹐為何日復一日的過去﹐卻沒有半點兒迴音呢?
他答應她會定期給她訊息的﹐是他騙了她嗎?尤其是今天﹐她特別地心神不寧、思緒混亂﹐希望能有音訊傳來﹐又怕是不好的訊息﹐弄得自己坐立難安。
“雨梅﹐雨梅……”瑜沁在雨梅身後喚她多聲﹐她卻充耳不聞似的。瑜沁搖搖頭﹐輕拍著她的肩﹐“你怎麼了?靈魂出竅﹐跑到戰場去了?”
“啊﹗是姐姐。”雨梅回了神﹐被她的調侃聲惹得一臉緋紅。
“真糟糕﹐讓你笑話了。”雨梅吐吐舌頭﹐心中雖千愁萬緒﹐但表現於外的仍是豁達樂觀的模樣。但知她之人﹐絕不會被她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