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也說不出,心碎無比。
“皇上……”沒見過這般恍惚的天子,眾人大驚。這皇上是不是江山被奪,又痛失美人,雙重打擊太大,瘋了?
“皇上這是被我嚇破膽了嗎?好,很好,大夥也都瞧見了,這天子多沒用,這就崩潰了,往後這天下歸我陳敬所有,你們若想活命,最好擁我為帝!”陳敬張狂的說。
“放肆!這江山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你以為本王來這做什麼的?你那些圍城的烏合之眾早教本王掃盡,這會兒是來捉拿你和陳芝貞問罪的!”申璟道。
“什麼?我的人馬全數被你擒拿了?”他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你怎可能幫皇上,你們不是水火不容嗎?”陳芝貞驚問。
“那是對內,對外,我與他是兄弟,只有我們相爭天下,哪有你們陳家妄想的份!”
“難道你也想要篡位?”
“我與皇上的勝負早定,這天下是我皇兄的,誰也不能搶!”申璟瞧向抱著血裳悲傷失魂的皇上,緊眯住眼睛,頓生報復後的快感。
“你放棄帝位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幫他……”她不解,他明明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為何突然反過來幫敵人?
“因為服氣,我服了這隻大我幾個月的傢伙!”
“服氣?”
“我原先以為他是個軟弱沒膽識的人,所以不甘心父皇將江山交給他,但現在我己然清楚,他不是,他是比我更知皇家謀略的人,他知道以退為進,更知道韜光養晦,該心慈的時候仁心,該狠絕的時候絕不猶豫,這江山非由他來掌控不可,他才是最適合當皇上的人!”他雖心有苦澀,但心悅誠服。
“你在說什麼笑話,你所說有謀略、最適合當皇上的人,是現下垂坐在地上的這人嗎?”陳敬指著豐鈺,譏誚鄙視的問。
“那是因為他心愛的人死了,人總有弱點,他的弱點是一個女人,只要那個女人死而復生,他又是一個光華靈動的睿智天子了。”申璟幽笑說。
“死而復生談何容易?這血衣已說明一切,高月不可能活著回來!”陳芝貞狂笑道。
“儘管我與爹大勢已去,爭不了天下,但我能殺了那女人,而且還是一屍兩命,能讓這男人傷心欲絕成這副德行,便洩了我心頭之恨,我甘願了,甘願了!”
知道情勢已變,她狀似瘋狂。
“你甘願得未免太早了。”申璟陰笑,伸起雙手擊掌,啪啪兩聲。
這時,被箝制在殿外的人兒,當箝制她的人得到命令將她放開後,隨即拔下塞在口裡的絲絹,頂著隆起的小腹,狂奔入殿,直直衝向那悲傷垂淚人的身前,將人狠狠抱住。
豐鈺的眼神倏然聚焦,因極度震驚而僵愣當場,無法動彈。
“豐鈺,你別傷心,我沒死,我在這兒,你回神啊!”高月抱著他哭喊。
他全身一顫。“你……”才開口,淚水迅速模糊了他的眼。
“是我,是我,我就在你眼前,就在你眼前!”她跟著他淚眼汪汪。
他在一片朦朧淚水中,儍傻相望,什麼聲音也沒發出朱,像是不敢確認眼前景象是否為真,她見他這模樣,更覺得他傻得可憐。
“你摸摸我,是溫熱的,沒死,捨不得死的!”她抓過他的手,碰著自個兒的臉龐。
他一頓,身子震了下,像是確認了什麼,猛地伸臂狠抱住她。“小月兒,我的小月兒,我就知道你不會舍我而去的,不會的!”他激動不已。
“不會的,我不會的……我怎捨得!”她熱淚盈眶。
陳芝貞瞧見她完好的出現,簡直不敢置信。“怎麼會,這件血裳……”抓過那沾滿血漬的衣裳,逼視高月身後的太監。這是他交給她的,難道是假的?
那太監驚恐的直搖頭。“這真的是貴妃脫下的……不過怎會這樣,奴才也不知道。”
“那上頭不是我的血,是打石的,他受傷了,幸虧傷勢不重。”高月說。
回覆心神的豐鈺,面色無比嚴峻,摟著她起身。“二弟,這是怎麼回事?朕不是要你護貴妃安全,而你卻騙朕她已死?”他滿臉暴風將至的神情。
他早知陳敬父女會在今日叛變,原不肯讓小月兒涉險出宮祭母,但二弟說,此舉能讓陳敬父女認為他對他們的部署毫不知情,在得意忘形之下更好一舉擒拿,而小月兒也堅持要走這一趟,他百般猶豫,最終在二弟拍胸脯保證,將以性命護人之下,才首肯讓她出宮涉險。
乍知心愛人罹難時,他幾乎崩潰,痛心得差點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