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嵐。”背後傳來的喚聲。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她轉過身去,“名孝,是你。”
多日不見的老友突然地出現,也難怪德嵐會吃驚的瞪大眼。空氣在起初乍見的那瞬間是尷尬而僵沉的。不歡而散的回憶依然在兩人的心中作祟。
“你好嗎?”還是德嵐先開的口。
名孝文質彬彬的臉上出現一絲羞紅,“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她恢復常態說:“來看戲的?”
“你們的這出戏好看極了。恭喜你們成功了。”他點頭笑著,“想不到自從那次之後,你還願意和我說話。你說的對,我沒用大腦,自以為是你的護花,結果太過火逾矩了些。我很抱歉。”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直到此刻,譚名孝才讓自己吐出了口大氣,“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不原諒我,再也不和我做朋友了。雖然失去和你成為情人的機會很可惜,可是我更珍惜和你做朋友的緣份。”
“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
“你招計程車要去哪裡?我送你好嗎?我開車來的。”他晃著鑰匙說。
遲疑著,德嵐搖搖頭說:“恐怕不方便吧!”
“為什麼”名孝迅速的反問,看見德嵐紅暈的模樣,恍然大悟,“噢,你要去找”他“是嗎?”
她沒有吭聲,徑自笑著。
“你真的愛那個傢伙嗎?德嵐、現在後悔來得及,我的前科比他要好多了,雖然現在我知道他對你是沒有不良企圖,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會留在你身邊多久。他那種男人是不可靠的,你真的被他的手腕與甜言蜜語欺騙了嗎?”
“名孝。”德嵐露出“別再說下去”的表情。“人生中有些時候,必要做一些勇敢的冒險,愛情就是其中之一。或許像你說的,危險永遠都存在,就算我選了你也一樣有危險的機率。我已經選擇了他,我會對自己的心意負責。我不打算輸了我的心,我也不敢認為自己百分之百會贏。正因為對這段關係存有的小小希望,我能做的……只有學習怎麼去愛他並愛我自己。”
“你能相信他?”
“如果男人不能信任女人,女人也無法相信男人,能把愛情演變成什麼狀況,這個想法不是滿有趣的嗎?”
德嵐巧妙的避開問句。倒不是她不能大方的說出她相信洛夫這句話。只不過有些時候,信任不是嘴巴說說的:與其說了千百次的信任,倒不如用這句話來指點譚名孝──當她坦誠自己的心意時,信任早已經是必然。
他嘆了口氣,“為什麼不是我?”他垂下雙手,宛如鬥敗的公雞。“我非常嫉妒他能讓你臉紅並且變成如此溫柔嬌媚的女人。這不公平,他甚至比我更晚要認識你。”
“但是,他看到了你沒有看到的我。”德嵐柔柔的回答,“或許在這一點來說,非常的公平。”
“你讓我覺得很後悔。”名孝笑了。
“那是因為我變壞了嗎?”
名孝搖搖頭,他手握住德嵐的雙肩,傾前在她頰上印下一吻。“你再怎麼壞也都比不上你挑的男人,我為你擔心。”
“停止誘惑我。”德嵐退開一步,打算招輛車子“還想繼續留在劇團作義工嗎?這麼些日子沒有看到你,芬茵和大家都很想念你喔。”邊問道。
“我能嗎?”
“當然。”
“不怕你的另一半吃醋?”結果是名孝先為她攔下了車。
德嵐坐進車中,抬頭問他:“你會讓他有理由吃醋嗎?”
“我會準備三大桶等著柴洛夫來飲用。”
她開懷的笑了,站在一旁的名孝也微笑著。但心情卻有所不同,他了解德嵐認為他不過在說些笑話。他卻希望自己有能力有本事能讓柴洛夫吃醋,只怕……他這個情敵在柴洛夫眼中還沒什麼分量呢!
“我希望你能快樂。”名孝嘆口氣說。
“真心的?”德嵐壞壞的問。
名孝挑挑眉不道一聲地幫她關上門,揮手道別。計程車啟動後,德嵐回頭看了眼站在後門路旁的他,心中感謝老天爺畢竟讓她有機會和芒朋友盡釋前嫌。她並不希望為了小事就和多年的朋友斷交。想當初,芬茵、德懷及名孝是劇團內的鐵三角,沒有他們也就不會有“危險思想”的成立。溫馨的回憶與今日的點滴,德嵐突然迫切地想見到洛夫的面。她不要再錯過,不要再虛偽,也不要再蹉跎。她要直接的奔入他的懷中。
海岸邊傳來陣陣浪水拍岸的潮聲,層層泡沫生而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