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當下侃侃而談,道:“這院中佈置顯然切合三垣二十八宿之理,東方青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西方白虎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北方玄武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中間拱衛紫微、太微、天市三垣;其中紫微最貴,想來必是柳姨居所了。如果真有那麼多的武林秘笈,很有可能藏於太微之所。至於天市的所在,天兒沒有親見,不敢亂猜。如果天兒沒有猜錯的話,這座‘星密大陣’應當是師父所佈的了。”
張惜雪聽著方天的侃侃而談,不由大感驚異,自己來來往往這裡已經不知多少次了,還從來沒有注意到這裡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在這麼風景秀麗的地方,竟然還隱藏著這許多玄機?
柳夫人怔了良久,才緩緩地道:“你師父當真將他的本領都傳了給你,但是貪多嚼不爛,天兒,你還是應該把心思都用到修煉陰陽神功上來。要知道你師父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陰陽神功沒有大成,不管你師父常識多麼淵博,這始終是他最大的心病。天兒,你可不要重蹈你師父的覆轍呀!”
方天連連應道:“是!柳姨教訓的是。”
柳夫人看了一眼方天,憑她的眼力,還真看不出來方天的武功深淺。但不管方天武功如何,分心旁騖,總是有損武功的進益的。
柳總管卻是讚道:“方少爺真是學識淵博,比之彭老爺也是不遑多讓了。有一點少爺倒是猜錯了,那客房之中擺放的倒全是真書,夫人說過,雖然只是試驗來人的品性,但也不能放一些假書騙人。當然,我們還是另有藏書之處,那處所藏之書更多,那個所在非常險要,想來必是少爺所說的什麼太微之地了。”
柳夫人看了一眼方天,柳管家道:“對一個小孩子,不能太過讚揚,他本來就有些得意,你一讚揚,他的尾巴就不知道翹在哪裡去了。”
方天心中卻是一驚,剛才他的確有些得意的心理,如今聽了柳夫人的話,知道是在點化自己,心中警惕,不禁誠心受教,誠懇地道:“多謝柳姨指點。”
柳夫人道:“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值得我心慰了。要知道你師父對你的期望是很大的。”
一時之間,方天在心中反省自身,其他人也是無話。很快便來到飯堂。令方天驚訝的是,按陣勢推算,這裡就應該是天市的所在,難道……?
柳夫人卻是得意地一笑,這一笑,就再也不像一個慈祥的長者,分明比一個二八少女還要嬌豔。道:“有什麼驚訝的,人人都要一日三餐,難道飯堂不是一個重要的地方?”
方天不由苦笑。
在飯堂之中,眾人分賓主落座,那個柳管家卻是不坐,在一旁侍候著。
柳夫人看著張惜雪道:“雪兒,你方大哥也不是外人,你可以把你的面巾取下來了。”
張惜雪應了一聲,緩緩地取下了蒙面白紗。方天一時驚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似語還休的嬌顏。只覺那面上神情變換,顯露出無數種嬌態,每一種都那麼動人,令人心醉。一時竟然看得痴了。
張惜雪感到方天注視自己,不禁嬌羞地低下了頭,但心中卻也不免竊喜。
好在方天本非常人,很快便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立刻鎮靜下來,神情自若,再也看不出一絲沉迷之態。柳夫人看得心中暗贊。張惜雪看到方天這麼快便鎮靜下來,心中卻不免有一絲失望。
席間,柳夫人問起了方天下山以來的事情。方天毫無隱瞞,講述了自己下山以後發生的各種事情。這個要柳夫人給了方天一種信服的力量,使方天一絲不漏地講述了自己的經歷。當然自己受傷海明月療傷一節,不敢深說,只是簡單帶過。至於自己想要到師門尋求幫助,以便支援公孫世家渡過危機的事,也毫無隱瞞地講了出來。
柳夫人聽完一席話,久久不語。
張惜雪聽完,美目連閃,顯是羨慕方天竟然有如此多姿多彩的生活,對他自己每一天固定的生活厭煩不已。出於女人的敏感,她還是對方天話中的海明月和公孫燕感到了興趣,直覺中,她知道方天和她們的關係肯定沒有方天所說那麼簡單,如此想來,心中竟然泛起一絲倀然。
柳夫人忽然對張惜雪道:“雪兒,你的父親真的要去攻打公孫世家嗎?”
張惜雪道:“師父,您是知道的,我向來不大理會家裡的事的。但我哥哥出門已經許多天了,如今已近年關,按說他早應該回來了。”
方天聽到這裡,這才明白張惜雪原來是長安張家家主張仲宣之女,而她所說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