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身上的目光卻變得堅毅起來。就在這一刻,她再一次堅定了幫助兒子的念頭,為了兒子,她又何懼在蠻荒之地上生活呢?
方天也很滿意,他獨自一人站在看臺之上,居高臨下,面對著下邊數千之眾的武林群雄,油然而生一股豪氣。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正在凝望著臺下的眾人,但其實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在他的眼前只有一片虛無,他心神飛揚,早已經陶醉在那震天的歡呼聲中,幾疑身在夢中。
“哈哈哈……”一連串的陰笑之聲忽然傳入谷中,聲音鏗鏘刺耳,震人心脈。
這笑聲雖然聽起來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壓倒了在場的數千人的歡呼之聲,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幾乎是瞬息之間,全場的歡呼聲嘎然而止,剩下的只有那陰惻惻的笑聲,充斥在天地之間。
眾人愕然抬頭,只見西側山脊之上一個白衣人負手而立,正在仰天長笑,狀極得意。
方天看得分明,那白衣人正是魔門的白衣秀士童林。
“方天啊方天,本座實在是不得不佩服你啦!本座原來還想著要看一場自相殘殺的好戲,卻沒想到被你幾句話就將一場好戲破壞殆盡,實在是遺憾啊!”高崖之上的童林大笑道。
還沒等方天答話,那邊的東方傑已是一聲怒喝,大叫道:“童林!你這個叛徒!虧得本座如此信任於你,你竟然狼心狗肺地算計本座!”
“住口!東方傑,你這個懦夫!想我堂堂大漢男兒,又豈會投入你這個賣國求榮的漢奸的門下!想我聖教也是中原一脈,雖然與他們這些自稱正道的偽君子們格格不入,卻也不屑於屈膝於異域番邦之下!”
童林所站的山脊雖然已經是中谷的前半段了,山勢已經緩緩下降,但也足有百丈高下,他白衣飄飄,站在高脊之巔,口中說的話正義凜然,竟然顯得威風凜凜,氣勢一時無兩。
方天心中一動,無形中對於童林卻是增加了一絲好感。
“好!”場中一些熱血的武林好漢不由聽得心潮澎湃,叫好聲脫口而出,轉而看向西域喇嘛僧的目光中便帶上了一絲血色。
東方傑卻是大怒,怒喝道:“童林!……你……你這個賊子!……本座一定讓你碎屍萬段,生不如死!”
“哈哈……”童林一陣狂笑,其聲悲憤,咬牙切齒地道,“東方小兒!你這個惡魔,還妄想逃出生天嗎?真是不自量力!你放心,本座也不會放過你的!本座要挖出你的心肝來祭奠我的媚兒!為我那可憐的媚兒報仇雪恨!”
說到這裡,童林猛一揮手,厲聲叫道:“你們這些狗賊,都給本座去死吧!”
隨著手勢落下,兩側的山脊上站起一片人影。這些黑衣大漢陡然站起,紛紛舉起手來,揚手之間,無數的暗器、石塊、利箭、以及已經點著了的火把便紛紛揚揚地拋落了下來。
眾人心中一驚,從百丈高處投擲下來的暗器是什麼概念?那該具有多麼大的威力啊!人群一陣慌亂,紛紛轉身,全向著中央擠來,全都希望離得山腳越遠越好。
“大家都不要慌!”方天看到人群即將大亂,立即大喝一聲,“大家都到中間來,只要離開山崖二十丈,他們威脅不到我們!”
方天神目如電,僅僅一掃,便已經看清楚了從山崖上投擲下來的無數的暗器雜物最多也就只能夠投至二十丈的距離,而這一段山谷,東西長卻夠有百丈以上,這麼寬的距離,只要大家站在中間的位置,兩側山崖上的敵人是無論如何也威脅不到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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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這一聲大喝聲勢極大,原本慌亂的人群立即鎮定下來,全都有計劃地向中間走去,而玄心派門下的弟子則在海青雲的帶領之下,徘徊在離山體二十丈遠處戒備。
嘎貢加措搶前一步,來到東方傑的身邊,低低地道:“聖日法王,此地不可久留!弟子看那邊火勢已小,不如我們衝過去,只要進入谷中,那裡地勢寬闊,迴旋餘地極大,山崖上的敵人將奈何我們不得了。”
東方傑極力平靜著自己胸中的怒火,剛才童林的那一句“漢奸”給了他極大的震動,再看到原本已經與他們西域一方和解的中原方面也有許多的大漢重新對他們露出了敵意,不由感到一陣心灰意冷。自己枉自以為是一個英雄,原來卻被人視為“漢奸”,即使是兇名著著的魔門餘孽也是屑與自己為伍的。
於是,他便在兩種極端的情緒中搖擺著,一會兒恨不能生吞了童林,一會兒卻又為自己的“漢奸”身份而苦惱,變得心灰意冷。因此,對於嘎貢加措的話,他也沒有聽清楚,只是茫然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