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目光慈祥柔和,帶著一種特殊的意味,眾人卻是不解。但所有玄心派的弟子卻都感覺到了其中震懾的力量,原本激動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
“先前的大仇總有解決的一刻,卻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反倒壞了與西域決戰的大事。哼哼,就讓他們這些魔崽子們再多活一刻好了。”眾多的玄心派弟子在心中寬慰著自己。
暫時壓服下了玄心派眾人心中的怒火,劍絕鬆了一口氣,這才轉過頭來,溫和地開口道:“這不是童教主嗎?有勞教主大架在這裡迎接我等,老朽等愧不敢當!”
劍絕的聲音不大,似乎絲毫沒有運用內力相助,但遠在數十丈之外的童林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便彷彿在耳邊低語,讓他大為吃驚。
但很快童林便由吃驚轉變成了羞怒,劍絕的那一句“教主”聽到童林裡的耳中,卻是極為刺耳,令他火氣上撞,又羞又怒。
因為劍絕的話相當於揭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疤,童林以魔教教主之尊被迫投入中正教,實在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雖然在暗地裡他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並非誠心投靠中正教,在他的心腹手下面前也一向以昔日的越王勾踐自勉,但這件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如今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劍絕的這一句“教主”相稱,卻不能不讓他以為這是劍絕對他有意的諷刺,一股又羞又怒的火氣便從心底湧起。
但轉瞬之間,童林卻是硬生生地壓住了這股怒火,臉上堆起了滿面的笑容,振聲道:“劍絕前輩說笑了,在下再也不是什麼‘教主’了!承蒙我家教主不棄,在下添居本教的總護法之職,已是蒙教主厚恩,受之有愧了。這什麼‘教主’之類的話卻是再也休要提起。”
表面上童林滿是笑意,態度謙恭,但在內心中卻在發著狠:“好你個老不死的,竟然設下反間計,險些讓大爺我上了個惡當。哼哼,就讓你們再囂張一時,到時候……哼哼,任你是什麼十大高手,什麼護教法王,什麼銀面惡魔,本大爺統統讓你們跪倒在本大爺的腳下,向本大爺苦苦求饒不可!哈哈……”想到美妙之處,在他的內心深處於無聲無息之中笑得舒暢之極。
劍絕卻是怔了一怔,但轉瞬之間便也想通了這其中的蹊蹺之處,不由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童林,直覺得如今的中正教內部已經存下了不合的影子,這其中實在大有可乘之機。
“肖師叔,這裡地勢險要,我們如此貿然進入,一旦生變,恐有不測!”
就在劍絕一怔的時候,旁邊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劍絕驀然回頭,發現說話正是他原來的師門崑崙派現任的掌門雲中客。這雲中客比他還要低上一輩,雖然他也向來不喜這位掌門師侄的為人,但云中客畢竟是他師門現任的掌門,卻也不肯過於失禮,只得抱拳為禮,含笑道:“原來是雲掌門,老夫也知道這裡地勢險要,但今天形勢特殊,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即使明知有危險,也只能大步踏入,在西域武林面前,絕不能弱了我中原武林的名頭。”
“就是,憑我們這樣雄厚的實力,還能怕了誰?虧你男子漢大丈夫,卻膽小如鼠,畏首畏尾,還能成什麼大事?!”旁邊的司徒空陰陽怪氣地道,說話卻是極不客氣。
雲中客大怒,臉色漲得通紅,手指著司徒空,顫抖著道:“你……你……”
旁邊的空聞大師一把拉住司徒空,沉聲道:“司徒施主慎言!”然後轉向雲中客道:“雲掌門不要激動,司徒施主一時失言,還望雲掌門以大局為重,不要計較了吧?”
劍絕凌厲的目光直刺到司徒空的臉上,讓司徒空心中一震。雖然他們兩人在武林中齊名,但這兩道目光仍然給了司徒空極大的壓力,竟然讓他感到了一絲久違了的恐懼。
雲中客再是不濟,好歹也是劍絕原師門的掌門,司徒空如此不留情面的話語卻是著實激怒了站在一邊的劍絕。也虧得劍絕修為精深,於瞬息之間,便立即想到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作為此次中原武林大軍的總負責人,他的唯一要務就是團結所有人,率領中原大軍取得這一場大會戰的勝利。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絕不能做出任何有可能影響團結的事情來。
所以,劍絕的目光立即柔和下來,笑著道:“掌門師侄,請稍安勿躁。老夫相信司徒大俠的話絕不是有意的。今天的大會戰事關中原武林生死存亡,極是險惡無比,每一個到場參加這次大會戰的英雄都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我中原武林的安寧,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再所不惜!老夫以為,今天能夠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英雄好漢!都是好樣的!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