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派的那些武士也的確能力不凡,齊一那傢伙向來神神秘秘,自負得很,卻也吃鱉在那幫武士手下。唉,玄心派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就憑那幫武士的能力就足以令武林懾服。”
齊梅詩一陣心亂,至此她已經洞悉了叢日的心思,不由一陣煩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只要一想到方天這個冤家,她就心中煩亂不已。
齊梅詩無聲地嘆息了一下,滿臉倦色地道:“叢大哥,在小時候你也算是那個方天的好朋友了,乘他還在揚州,找個機會好好敘敘舊吧?”
叢日愕然地看著齊梅詩,但看到後者那滿臉的倦意,心中一痛。便不再說什麼,找了一個事由,便匆匆告辭,輕輕地退了出去。
和齊梅詩熟悉他一樣,他對齊梅詩也同樣地熟悉,而且由於那份深藏於心底的愛意,令他對於這個小時候的玩伴,現在的頂頭上司大小姐的瞭解更是極為深刻。
對於這些日子齊梅詩的狀況,叢日心裡明鏡似的。雖然他心裡很不舒服,但他卻非常清楚,齊梅詩對待他和那個方天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其性質截然不同:對他只是當作是一個親人,而對於方天那才是愛情。雖然齊梅詩將那層愛情壓制在了誤會之下,但那畢竟是愛情。有了這種明悟,他就知道自己的那份感情只能深深地藏於心底深處,永遠不能讓它冒出來,甚至就連他自己也要永遠地忘掉它。
這兩天齊梅詩的痛苦他都看到了眼裡,但他卻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辦法化解這種痛苦。如今終於有了一個非常好的理由,可以讓齊梅詩和方天重新建立起聯絡,他立刻就毫不猶豫地來了,因為他知道這有助於解除大小姐的內心的苦楚。
他相信,只要齊梅詩和方天之間那層不算誤會的誤會消除了,那麼早已深印在齊梅詩心間的愛意蓬勃而出,那麼所有籠罩在大小姐身上的痛苦便都解除了,她又將恢復到往日的容光煥發,甚至更勝從前。而且以他的看法,齊梅詩心間的那一點迷障簡直不成為問題,只要兩個人再次相見,只憑那被封在心底深處的愛意就足以將那一層迷障燒得點滴不剩。雖然成全了齊梅詩和方天這一點,令他心裡一陣失落,但他還是真心地為心愛的人得到幸福而高興。同時,他也知道,這種幸福,是他所不能給予的,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還是令他內心升起一種悲涼。
他也相信,在事關家族前途未來的大事上,以齊梅詩的脾性,必然不會坐視不理。在這種家族大義之下,足以促使齊梅詩放下那份矜持、那份倔強,前去與方天相見的。
但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齊梅詩竟然拒絕了。反而將與方天溝通的重任落實在他的肩上。
叢日對方天的觀感也很複雜。雖然他也為昔日好友的成就感到高興,但心中卻未免有些失落。他雖然並不介意方天得到了齊梅詩的真情(其實這事還真怪不了方天),但心中卻仍然難免有些不舒服。
到底應該怎麼辦?
叢日站在小樓的一個拐角處,不由躊躇了一會兒。唉,為了齊家,為了大小姐,自己就捨身而為吧?
決心一下,他的心理立即就放鬆了下來。而就在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對於方天的那份成見真的很可笑。
心中執念一旦放下,叢日的心態立刻就變了。對於方天的觀感也就大大不同了,如今的方天又恢復成了單純的他的兒時的玩伴、好朋友,僅此而已。
叢日仰天長出一口氣,立時感覺到胸中陰霾盡去,重新吸進來的空氣清新無比,胸中舒暢得很。
但是,叢日忽然停住了他的動作,因為在他的眼角餘光一掃之下,他看到一個人影走進了齊梅詩的小樓。
他立刻就認出了那個人是誰。
“看來許多聰明人都已經看出了現在局勢的關鍵之處了。唉,大小姐啊,看來這件事還非得你出馬不可了……”
出現在齊梅詩面前的人是張猛,齊家家主齊孤峰的鐵桿心腹人物。
齊梅詩心中一驚,連忙起立招呼。對於這個父輩級的人物,她還不敢怠慢。但今天的她實在是心力憔悴,就連應付幾句話都感到身心乏力。
張猛也看出了齊梅詩的狀態實在不佳,但仍然緩緩地講敘了一大堆話。
齊梅詩無意識地應付著,到最後終於還是疲倦地睡了過去。
張猛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一片悵然之色,他轉身找來齊梅詩的貼身侍女侍劍,吩咐了幾句,便退了下去。
等齊梅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輕輕地站起身來,一覺之後,她的狀態恢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