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那個叫色子的痞子是逃不過血光之災了,圈子裡猝然站出十二個銀衣勁裝的佩劍少年,等那小女娃下了竹竿,十二個人一聲不吭地放倒了竹竿,綁了那個欠下一屁股賭債的小子,推到一位長身玉立的素衣人兒面前。
斜刺裡冷不丁蹦出這一撥人綁了欠債的冤大頭,豹子心中自然不服氣,揮了菜刀正想上去與人開罵,幾個同夥是眼明手快地攔了他,悄悄指著那十二名勁裝少年佩劍衣領上的鷹圖騰,小小聲地說:“豹爺,那是相爺府的人,咱可惹不起。”
豹子臉色一變,狠狠地瞪了被人綁去的色子一眼,吃個啞巴虧,悶聲不響地走了。
仇家走了,色子還沒弄明白這是咋回事,就被人綁成個粽子推到那素衣人兒面前,由著人家從頭到腳地打量。其實,色子這人長得倒不賴,兩隻眼特大特有神,鼻樑高高挺挺的,挺討姑娘家喜歡,偏就是一身的壞習氣,一股子痞勁兒,眼神也不正,看了素衣人兒的臉,他沖人吹個口哨,齜著牙痞痞地笑,“我說美人兒,今日刀下救人的大恩大德,小的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
啪——
東方天寶笑嘻嘻地撫掌道:“好主意!今兒你就算賣身與我,往後我就是你的主子。小奴,乖!先隨他們幾個回主子家去。”
小奴?!色子兩眼發直地瞪著他,咬著舌頭結巴:“你你你是男人?”聽了聲音,才辨了雌雄,眼神這麼差勁,難怪這傢伙在賭場上老是贏不了錢。
東方天寶衝他臉上吹了口酒氣,一揮手,兩名勁裝少年是二話不說,一左一右地架起“粽子”快步離去。
子勳又接了主子拋來的摺子,提筆寫:色子(蹦高)。
這會兒有了能泳能使刀子能蹦跳的,就缺能跑能扛能射能舞的。東方天寶領個頭,繼續在外城閒逛。
新主子淨挑來這亂七八糟的人選,子勳實是看不下去,明著不能阻攔,便趁主子不留意時,忙衝身旁的同夥使了個眼色,一名勁裝少年心領神會地點個頭,悄悄抽身離開。
半個時辰過後,永安外城突然來了一大批官差,吆喝著驅散街上的人群,蠻不講理地抄了幾家店面攤鋪,將賣藝人逐出京城,城門口掛上了宵禁的醒目告示。天還亮著,官府的人就不允行人上街,把外城給戒嚴了。
一陣嘈雜過後,東方天寶站在如颱風過境般變得遍地狼藉、空曠冷清的街道,看著相爺府派出的一撥撥爪牙煞有介事地在四周嚴密巡邏,他唇邊泛了一絲苦笑。
“公子,咱們回去吧。”子勳亦步亦趨地跟著新主子,態度似是十分謙卑。
第四章 奇兵到美人笑(3)
巡邏的官差不敢驅逐官職在身的人,東方天寶便不急著回去,拎著酒葫蘆在大街上轉了幾圈,指著幾家歌樓妓館問:“子勳,這些青樓何時開門迎客?”
子勳笑了笑,“您不知道嗎,京城裡大大小小的青樓這幾日都歇業了,如大人早已發了告示,讓樓裡能歌善舞的紅牌姑娘們去了皇城裡頭選秀,挑中的舞伎就得入宮,讓宮中樂師奏樂排舞。麻雀攀高枝的機會擺在那裡,樓裡的姑娘們哪還有心思開門迎客,都擠破了腦袋扎皇城裡去了,公子今兒想挑個能舞的,怕是難嘍!”相爺棋高一招,這一局,新主子是輸定了!
東方天寶“哦”了一聲,又指著巷角一棟半掩著門的小樓道:“這一家不是還開著門嗎,走,咱看看去。”
子勳一愣,抬眼看了看那棟小樓,臉色微變,急忙拉住主子的衣袖,“公子,這是闊老爺玩小倌的地方,去不得!”
“小倌?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咱更要去看看!”新主子沒聽懂他話裡的暗示,甩開了袖子徑直奔著樓裡頭去了。子勳搖搖頭,無奈跟了進去。
一進門,一個滿臉諂媚的龜公就迎了上來,扭捏著嗓子招呼:“唷,這是哪陣風把相爺府的小主人給吹到這兒來了,快快快,裡邊坐。”風塵裡打滾的人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進門來的素衣公子身後幾個侍從的身份。
相爺府裡的那位少主人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龜公也沒多想,只當是如兗那個寶貝兒子來了,趕忙招呼貴客“高升一步”,登上二樓,入了一間雅室,龜公攤開一沓花名冊讓客人點,東方天寶也不細看,推開冊子,只道:“喚一個能舞的頭牌來。”
龜公忙不迭地哈腰點頭,收了花名冊,匆忙出去喚人。
東方天寶候在房裡,持起一個小童送來的酒水,自斟自飲,幾杯烈酒下肚,玉頰浮起一片酡紅,他眯了眼,挪步至窗前,開了窗迎著習習涼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