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荊條親自去劉家請罪。
說句實在話,黃宗澤怎麼不想報復林白。他還沒有成熟到,牙齒和著鮮血往肚子裡吞的地步,也還沒有堅強到別人打了自己的左臉,再乖乖的把右臉遞過去的地步。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踢到的是一塊根本永遠不可能踢得動的鐵板。
其實林白剛開始的出場就已經讓他震顫了,京城紈絝之中不缺二桿子,但是能像林白這樣當街拎著宣傳牌直接把國院車砸了,然後曹成洲親自出面,懲治自己手下的人還真是沒有。
還有當他看到自己指揮那些保安衝過去的時候,一個個倒在地上的模樣,他更是心裡發慌。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黃老爺子告訴他的那些他以前完全不知道的事情,那些鬼神之道,那些超乎了常人思維邏輯的事情,再聯想到之前的所有事情,黃宗澤總覺得直到現在自己的後背還有些發溼,他甚至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從小在長輩的庇佑下長大,黃宗澤長這麼大哪裡知道恐懼是什麼東西。但是這次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在一陣接著一陣的緊縮,收緊。
如果說被人踩了,那也沒什麼,早晚再踩回去就行了;如果被人打了也不用怕,糾集上多過他十倍的人殺過去就行了,可是踩自己的是一個和自己完全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那這仇怨除了逆來順受之外,還有什麼讓自己心中舒緩一些的辦法。
“林白那小子出手太狠了,想不到居然把老弟給打成這樣。媽的,有機會栽到我手裡,看我不整死他!“陳北煌點了根菸,翹著二郎腿,做出一幅二百五的模樣,觀測著黃宗澤的反應。
既然不能做敵人,那就做朋友吧。黃宗澤在心中終於找好了放置天平砝碼的思路。抬起頭,看著陳北煌說道:“前段時間你被林白砸了兩次腦袋是吧?”
黃宗澤話音一落,陳北煌臉上就有些不快,可以說這是他的心病和傷疤,如今又被黃宗澤重新揭開,更是讓他想起了當初屈辱的回憶。
“咱就直說吧,你我都受過這小子的打壓,估計心裡邊都憋著一股氣想要收拾他,既然如此,不如咱們聯手。”陳北煌不想再和黃宗澤繼續拖延時間下去,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黃宗澤沒有吭聲,沉默少許之後,抬起頭看著陳北煌輕聲道:“我有什麼好處?”
“夏小青是你的,不管怎麼說她現在畢竟還是我們老陳家的人,如果我家老爺子開口的話,她不能不答應。”陳北煌淡淡道。他是陳家的人,怎麼可能對黃宗澤這小子覬覦夏小青的事情不瞭解,所以一上來就是最能讓黃宗澤動心的條件。
果不其然,陳北煌話音剛落,他就從黃宗澤臉上發現了一閃而過的一抹喜色。
現實就是這樣,你不拿出來足夠豐厚的利益,就算是每天堵著大門,追問著別人,也不可能談成一絲一毫的事情。
黃宗澤聽到陳北煌的話,嘴角翹起,上上下下掃視了陳北煌一個遍,然後輕聲道:“劉老爺子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燕京城裡覬覦夏小青美貌的不止黃兄你一個人,林白想獨吞,那他就得做好這些人反擊的準備,劉老爺子也得準備好承受這些人的雷霆一擊。”陳北煌信心滿滿道。
陳北煌明白,自己想要找的那些人雖然和劉家並沒有什麼瓜葛,並不是說就不會對劉家出手,而起那些夏小青追求團成員家裡的老爺子未必也不會對劉家這麼大的一塊蛋糕沒有覬覦之心。無論是萬歲軍還是發改委,都是無與倫比的肥肉,未必不會親自出馬分一杯羹。
這年頭,誰不想自己手中的槍桿子多一些,誰不想自己的印把子多一些,又有誰不想自己手裡捏著的票子多一些,享受的特權比別人更多一些。而且陳北煌從老闆的口中得知,這些老人們之間也並不是那麼融洽,甚至有的是從大山中出走時就開始解下的怨。
劉老爺子脾氣火爆,當年沒少得罪人。如果真有人一擁而上的話,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遠。
“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陳北煌見黃宗澤依舊沒有反應,皺眉盯著黃宗澤問道。
黃宗澤點了點頭,沉聲道:“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具體的事情需要問問我們家老爺子的態度才行。”
陳北煌一聽這話,心中更是一喜,四九城裡老一輩的怪癖和性格,他都摸得一清二楚,這黃老爺子從來都是無比護短,如今黃宗澤被打成了這樣,心中定然是怨氣滔天。今天這事情促成應該沒有那麼難。
話說完,黃宗澤看著陳北煌歉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