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煌帶著喜色走出了黃家大院。和劉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即便是多一個置身事外的朋友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更何況是多一個黃家這樣同樣龐然的盟友。
走進車內,陳北煌從一邊的副駕駛上拿過一張紙,然後握住紙在一邊的黃宗澤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對勾。
猶豫了一下之後,將紙張最上面的老闆一欄劃掉,抬起頭,看著遠處地平線漸漸初升的朝陽。陳北煌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睛盯著朝陽,眼中滿是怨恨,沉聲道:“林白,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為現在的行為後悔!”
發動油門,車子如同一輛脫韁的野馬一般朝著四九城裡狂奔而去。
其實有的人真的很賤,就像這陳北煌一般,林白對他本來並沒有什麼敵意,只是一個小小的摩擦而已。就算是林白真的看他不順眼,那又能怎麼著他,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就是,何必起摩擦。
就連陳北煌自己可能都沒有想過,當初找事兒的是他自己,你升官你發財,你自己待一個角落樂呵去,愛叫朋友叫朋友,愛雙飛雙飛,關林白鳥事。可是他偏偏要自己湊過去嘲弄劉經天,然後怒罵林白家人。
**裸的打別人的臉,那被人打了也是活該。而且事情結束之後,彼此試探也出了底細,如果他隱忍一些,低調一些,不要和劉經綸爭女人,林白哪還會記得他是那顆蔥,可是他不樂意啊。
一次兩次三次,事不過三這理誰不懂,就算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爹生娘養的林白。
這明顯就是欠抽的行為,所以林白就抽他了。
半道上,秦灼攔住了陳北煌的車子,上了車之後,秦灼幸災樂禍的看著陳北煌問道:“黃宗澤那孫子被林白打成了什麼樣?”
“一臉淤青,嘴角流血,整個一豬頭樣。”陳北煌點了根菸,笑眯眯的看著秦灼道,渾然忘記了自己當初頭上纏著紗布的豬頭樣。
秦灼和他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倆人小時候在圈子裡也都不怎麼招人待見,於是這倆不招人待見的人關係便近了起來。
“林白那孫子下手真狠,等他落到咱們手裡,我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他。”秦灼叼著煙,美滋滋的吐出了一長串菸圈,轉頭看著陳北煌道。
人就是這樣,對自己的錯誤往往選擇下意識忽略,但是對別人的錯誤卻是永遠掛在嘴邊不放,似乎真的是十惡不赦一般。
秦灼剛還在說林白下手狠,可是轉頭就是等林白落他手裡的時候,他會好好收拾他。這不是什麼冤冤相報,更不講什麼道德禮儀,這些都是一些稀鬆扯淡的事情,最要緊的事情是誰的拳頭大,誰打出去的拳頭更硬一些。
說句難聽的,如果林白身後沒有劉老爺子,也沒有古書秘寶,不會那些玄門的東西,只是一個跑江湖的混吃混喝的小相師,招惹了面前的這兩個人的話,不知道已經被他們折磨成了什麼模樣。
“我已經想好了怎麼折磨他了。”陳北煌抽了口煙,狂妄笑道:“我從別人那裡得到個訣竅,據說是當年蘇聯克格勃留下來的刑罰,電擊‘二弟’,受到劇烈電擊二弟就會控制不住,接二連三的電擊下來,一個人一條命估計能掉半條,剩下的那半條後半輩子也是殘的。”
秦灼一聽這法子,嘴角一抹猥瑣笑容浮現,嘿然笑道:“我看這法子也不怎麼樣,要我說還是滿清時候的十大酷刑一個個的給他來一個遍,最好拍下來,以後沒事兒還能看看娛樂娛樂。”
這就是人生,這就是生活,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就是被人這樣欺壓的命運,就是這樣被人連一條狗都不如的看待。
這樣的事情真實的生活在我們的身邊,城市人家裡養的一條狗的伙食,甚至要比有些貧窮山村一家人過年的規格高;有些人養的一隻貓穿的衣服,拿出去賣掉的話,足以讓貧窮山村的孩子能夠念上一年的書;有人吃一頓飯的錢,就是別人在醫院救命的醫療費。
這些事情就真實的發生著,也真實的存在著,就像林白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見到那些站街的,見到那些天橋上賣藝的,從來都不會有所歧視。
別說又爽又賺錢,如果沒有苦楚,誰願意分開雙腿讓形形色色的男人進入;如果不是遇到什麼難處,誰願意跪倒在街頭,衝來來往往的行人磕頭作揖。
“走吧,繼續去找咱們的槍去,我要看看林白在這些人的圍攻下,究竟會怎樣應付下來!”陳北煌搖下車窗,將菸頭扔出車窗外,冷笑道。
秦灼笑嘻嘻眯著眼睛不做聲。
套用一句話來說,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