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外一個老人相貌平平,既沒有什麼大人物不怒自威的神態,更沒有飄逸無比的仙風道骨,眼神極其渾濁,他伸出兩根如同枯竹一般的手指捻起一粒潤白棋子,思忖良久之後,放置在棋盤的一處,輕聲道:“屠龍!”
一出手石破天驚,陳白庵一枚一枚的收拾棋子,但是嘴角卻是噙滿了苦笑。
“我著實是想不清楚你們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成了這幅做派。我這棋路一開始便是一子當先,孤身涉險,難不成你們看不出來我是什麼意思?那孩子現在一個人在歐洲打拼,咱們這群老骨頭難道眼睜睜看著梵蒂岡那群王八蛋這麼坑害他?”陳白庵伸手撥亂棋局,道。
對弈那老人搖了搖頭,但也不去反駁,輕笑問道:“那白庵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才好呢?是不是你我幾人現在也去歐洲和梵蒂岡大戰一番?”
“許叟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和白庵這少年心性的老不羞開玩笑!”觀棋的兩名老人笑眯眯的看著陳白庵和許叟輕笑道。
陳白庵擺了擺手,轉頭道:“別以為你叫李觀魚就能看著我們倆坐鬥了,趕緊給我說,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梵蒂岡那邊已經傳過來訊息要政府處置了,李觀魚你不是修養好麼,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說怎麼辦才好?”
“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你陳白庵這麼高,自然由你扛下來便是!”李觀魚冷哼道。
許叟眯起眼睛,盯著正在仰頭往口中灌酒的陳白庵,溫聲道:“玉不琢不成器,如果連這這件事情他都抗不下來,那咱們這麼苦心栽培他還有什麼意義!”
“栽培他?許叟你說這話臉紅不紅?他林白能有現在的能耐,可有我們這群老貨一星半點的功勞,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要不然等到了地底下李天元那老不羞少不得要颳著臉皮羞臊你!”陳白庵聽到這話,抬起袖子一抹被酒液沾溼的下巴,尖利冷笑不已。
柳閒鶴苦笑道:“你們兩個爭了一輩子,何苦要把死人也拉下水。林白在番禹折騰出來那麼大動靜,要不是許叟被他遮掩,他怎麼可能不會被別人發現。白庵你擔心的太多了,這事兒許叟自然有分寸,而且我也不信這麼點兒小事兒就能難倒那小子!”
那個被三人稱作許叟的老人對陳白庵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繼續閉眼,安穩如同泰山一般。
“算逑,我還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叫人出去給你們賣命,可是到了危機關頭,你們還在這畏首畏尾,要我說梵蒂岡算個逑,咱們幾個老貨過去,我就不信他們那群神棍還能比得過咱們這群神棍!”陳白庵重又灌下一口酒,冷聲嘲諷道。
許叟良久之後緩緩開口,“我知道白庵你救人心切,所以我不和你計較什麼。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華夏人,國體為重,這些事情也不是隻有咱們這些人說了就算的!”
“我不想管那麼多,你們顧慮的多,但是我陳白庵想的沒那麼多。這小子是咱們相術界的未來,所以我必須得讓他活著!”陳白庵冷冷的掃了身邊的諸人之後,接著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邊有什麼小九九,但是李天元當初不願意來神算局,他徒弟也絕對不會來!”
陳白庵話說出來之後,場中頓時徹底安靜了下來。李觀魚和柳閒鶴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然後小心翼翼的望了眼一直閉口不語的許叟。當年神算局極力邀請李天元入主,但卻是因為種種原因被一口回絕,導致神算局在第一屆世界相術大賽中死傷了幾個人。
“當初錯了,不代表現在也會錯!”許叟冷冷回應,“你看看我們身後這茅庵中擺著的那些羅盤,哪一個記載的不是一段血淚故事。華夏氣運不可失,我們那些老友們的血不能白流,我們現在站出來,就是把華夏架在火上烤!上愧天,下愧老友,中間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陳白庵重重嘆息,對此卻也是無可奈何,仰頭灌下一口酒,轉身便走,身上的衣服在風中凌亂無比,“如果真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我不管你們怎麼辦,但是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不能袖手旁觀,否則也是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老友,中間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不相信這些事情是林白做得,你在騙我們!”賀嘉爾臉色陰沉無比,盯著面前的沈凌風一字一頓冷冷呵斥道。
沈凌風苦笑了一聲,輕聲道:“從局裡傳來的訊息就是這樣,局裡已經決定了件事情處理結果,讓我過來不過是盡一些人道上的事情罷了!”
“我只知道是你們讓林白出國的,現在出了什麼事情自然是由你們來承擔!你們現在說不管了,我不依!”賀嘉爾咬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