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就像是針扎一樣的突然疼起來。雖然早就聽寨子裡的那些阿姐阿哥們說過,當人在遇到極度傷心或者極度不願意面對的事情的時候,心就會像刀割一樣的疼,但阿潤實在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感受到這種心痛的感覺。
淚水在這一刻,突然再無法壓抑的流了下來,透明的晶瑩的淚珠順著面頰滾下,把林白的肩膀完全打溼,淚水的溫度雖然溼熱,但卻叫人像是被寒冰凍結了一樣寒冷。
離別就是這樣的傷人,就是這樣叫人心不甘情不願,卻又無可奈何。
“阿潤,放心吧,等木木哥把外面的事情收拾妥當了,一定回來看你和阿爹阿姆……”聽著小姑娘沉痛的哭聲,林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輕拍著小丫頭的後背,憐惜道。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阿潤,在離別面前,一切的言語都是蒼白而又無力的,因為言語畢竟是言語,而人才是真真切切的東西,人的離去也才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
“木木哥,你答應我的,你以後一定要回來!”哽咽著喉嚨,阿潤壓低了聲音,如瑟縮的小獸般,喃喃自語道。實際上從林白突然擁有了那些詭異能力的那一刻開始,阿潤心中就開始覺得,離別這一天,每分每秒都在靠近。
只不過是她一直在刻意迴避,今時今日才真正去面對,也才發現離別是這樣的傷人。
“小阿潤,他走了,我還在這裡,我會陪著你!”就在此時,順著兩人的身邊,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悠悠的聲音,那聲音猶如孩童的聲音般,圓潤動聽,不過在這黑魆魆的夜裡,這樣突然的出現,卻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叫人心裡有些發寒。
“什麼人?”阿潤驚惶無措的向著四下掃視了幾眼後,見夜色中空無一物,不禁握緊了林白的手,顫聲道:“木木哥,是什麼人在說話?”
“你也恢復記憶了?”出乎阿潤的意料,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林白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震驚,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情一樣,而且更叫阿潤無法理解的是,林白說話的時候,赫然正對著那株小小的綠樹,那種鄭重其事的模樣,直叫阿潤心中發寒。
難不成木木哥是瘋了,怎麼著會去對一株綠樹說話?!
“恢復了,但是還沒到我化形的時候。”沉默片刻後,那株綠樹突然無風微微顫抖,在葉片與葉片的摩擦下,發出聲音道:“這地方不錯,我打算在這裡化形。”
“木木哥,這株小樹是誰?”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赫然發現林白在跟一株樹交談的時候,阿潤心中的好奇完全被勾了起來,直勾勾的望著那株綠樹,有些想不明白一株樹怎麼會說話,而且之前她和林白曾無數次來過這裡,也從來沒見到過這株小樹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它是木木哥的救命恩人。”林白溫聲一笑,然後目光復雜的向著那株小樹看了眼,緩緩道:“一朝受損,毀卻百年修為,是我林白欠你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有種預感,這次之後,我會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蛻變,這也是因為當初我和你血脈相融成一處的原因所導致的。與其說是虧欠,倒不如說是咱們互相幫助才對。”那株小小綠樹葉片輕輕搖擺,嘩啦作響,猶如爽朗的笑聲。
林白聞言沉默,不過聽到這話後,眼眸中的黯然之色卻是消減了許多,眸子也明亮了一些。這株小小的綠樹,自然便是當初在封印仙門中,跟隨林白一道消失不見的不死藥,當初那一戰為了挽救林白,它消耗盡了本命精元,迴歸到了最原始的模樣。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不外乎如是,所以不死藥在冥冥中跟隨林白來到這個寨子後,就變成了它最原始的形態。不過恐怕若不是親眼所見,任憑是什麼人都不會相信,擁有著匪夷所思藥力的不死藥,其最原始形態,竟然是這樣一株簡簡單單的綠樹。
對於不死藥,林白心中總是懷著一種愧疚之情。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不死藥,恐怕他早已敗在了姚廣孝手中,所謂的封印仙門一說,更是要無從提起。
他完全可以認為,如果沒有不死藥,就不會有林白現在的這條命。
“你大概還要多久才能重新化形?”沉默片刻後,林白盯著不死藥,緩聲道。
“多則三年,少則一年。”不死藥葉片簌簌作響,就像是他那一如既往的爽朗笑聲,枝葉輕輕拂過阿潤的面頰,溫聲道:“不過我倒希望是三年,那樣的話,我就能多陪陪這個小丫頭。小阿潤,怎麼樣,我比這個傢伙好太多了吧?”
“小樹最好了,不像木木哥,只知道欺負我。”聽到不死藥這話,小阿潤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