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弄點參湯喝。他老人家重病初愈,正是需要補充體力的時候。”
“陳老,您這一趟可是又遭了不少的罪!”禁錮之力已經盡數被禁蛇破去,此時見陳白庵悠悠醒轉過來,無支祁和野人老爺子他們也是緩步走了進來,輕笑道:“我看您老人家可別說胡話,剛一醒就咒我們,您要是在地獄,那我們豈不也是孤魂野鬼了。”
“這些天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自己像是死了,又像是活著,倒是跟閻王爺下了好幾天的棋,一時間也弄不清自己的死活了。”陳白庵搖頭苦笑著自嘲了一句後,僅僅握住林白的手,緩緩道:“不是我遭罪,是讓林白遭了罪,又給你添麻煩了。”
話說著說著,已經看慣了人世間悲歡離合,生死是非,早已心如止水不起浮波的老人,此時此刻,已是忍不住老淚橫流,渾濁的淚水如兩條蚯蚓,順著面頰緩緩爬下。
雖然他不知道林白究竟是用什麼法子找到了禁蛇,但他知道,林白這一行,絕對不會比當初深入始皇陵寢尋找不死藥那一遭輕鬆多少,甚至很有可能還要遇到死亡的威脅。
若是為了自己這已經活了兩百多歲的老古董,而讓林白這小年輕丟掉了性命,或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是還能好端端的活著,恐怕內心也難能安生。
“看老爺子您這話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說的這麼客氣做什麼。我當初出事的時候,您老人家還不是滿世界的找我,遇到過的危險就少了?再說了,就憑我這手段,天底下什麼地方去不得,別說是找幾條禁蛇,就算是入海抓幾條蛟龍回來,那都不叫事兒!”
也只有在陳白庵和張三瘋這些人的面前,林白才會卸下他在外面的偽裝和心機,恢復往昔的真性情,那雖然談笑自若,卻毫無疑問是一片赤子之心,叫陳白庵不禁又淚流滿面。
“是啊,咱們這些人啊,早就把命交在了對方的手上。這些有的沒的就不用再說了,大家心裡邊門清兒就行!”張三瘋聞言後,也是輕笑頷首,然後笑吟吟接著道:“陳老,您老別想那麼多,先安心把病養好。等您病好了,咱們好好喝上一頓,就當是給您慶祝新生,給林白慶功。您老要是覺得虧欠林白了,就趕快好,等到酒桌上多讓這小子喝幾杯就是了。”
“師兄說的在理,咱們誰都別覺得虧欠誰什麼,交情到了這份上,說這些話就是矯情。”林白聞言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接著道:“我等著您老的酒,您趕快休養趕快好!”
“好,好,好,我聽你們的……”聽到張三瘋和林白的話,陳白庵唏噓良久後,終於抬起顫抖的手,抖抖索索的將眼角的淚水拭乾,面上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
“這就對了!”林白見狀後,知曉陳白庵的心結已經開啟,會心一笑,然後道:“我們師父去的早,您老人家對我們就跟師父他老人家一樣,您能好好在,我們不管做什麼心裡都踏實不是。您就別雜七雜八的想那麼多,什麼辛苦,都是虛的,您老好好的,才是實實在在的!”'*妙*筆*閣'更新快
陳白庵聞言苦笑點頭,心中頗為慨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上了林白和張三瘋他們這一幫子人。倒不是說如果沒有他們,自己這把老骨頭,早就去見閻王爺了。而是因為遇到了他們,才讓自己僅剩下的歲月,變得不那麼寂寥,不那麼無趣。
對於一個在世上過了兩百餘年的老人而言,又有什麼能比寂寞和無聊更折磨人。
“你們在我手裡塞個石頭做什麼?”就在此時,陳白庵突然覺得自己手裡沉甸甸的一坨,皺眉疑聲問了一句,然後便作勢想要把石頭扔出去,但手還沒扔出,卻是突然縮了回來,然後目光緊緊盯著那散發著淡淡光暈的靈石,疑聲道:“不對啊,這石頭怎麼有這麼強的靈氣?”
“是啊,小師弟,這石頭是怎麼回事兒?我剛才也感受到了,就在你拿出這顆石頭的時候,有一股中正平和的天地靈氣湧入了陳老體內。這是什麼石頭,怎麼會有這樣的功效?”
不僅是他,張三瘋也是疑聲開腔,雖然他看不見,但在感知力方面,除了林白之外,場內這些人恐怕就得屬他了。就在林白拿出靈石的時候,他便感知到了其中的詭異之處,只是陳白庵突然甦醒,一時間忘了發問,聽陳白庵這麼一說,這才算想了了起來。
“師兄、陳老你們沒說錯。這玩意兒就是一塊有靈氣的石頭,叫靈石!”聽到陳白庵和張三瘋的問話,林白輕輕一笑,然後環視四周,一字一頓接著道:“這是我在隱世里弄到的!”
靈石,隱世?!話音落下,恍若有滾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