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氣息,已然是化神境界相師的氣息,而且這氣息之強大,不在林白之下。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這句話用在陳白庵身上可說是再恰當不過。
“陳老,您老人家總算醒了,這些日子您老人家受苦了。”林白聽得無支祁這話,心裡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一時間更是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心情,將銀針拔掉後,見陳白庵急著睜眼,便輕笑道:“不著急,咱們有的時間看這世界,小心眼睛。”
陳白庵昏迷了太久,視覺感官早已習慣了黑暗這色調,如果突然睜開眼睛的話,洞府內的光亮雖然不甚強烈,但仍然有刺傷眼睛的可能。若是病治好了,卻落下眼疾,那反倒不美。
“我受什麼苦,懵懵懂懂,渾渾噩噩,一點苦楚沒有……”陳白庵微微搖頭,卻也依著林白的話沒有睜眼,枯瘦的大手抖抖索索的摸到林白的手後,輕輕拍了拍,然後道:“我不苦,是你們受苦了,為了救我這個老傢伙,你們哥倆恐怕也廢了不少氣力。”
“都是休慼與共的主兒,客氣這些做什麼。”秦九爺聽得這話,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老友,就是繁文縟節太多,疾步湊到近前,道:“陳老哥,你聽聽我是誰啊?”
“好熟悉的聲音……”聽到這聲音,陳白庵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皺眉苦思冥想半天后,臉上滿是喜色道:“秦老九,你是秦老九!你這老傢伙怎麼也跑這裡來了。”
陳白庵、李天元和秦老九都是一個時代的人,而且三人之間交情之深,可說是過命的交情。而且當初秦老九還在乾土夫子這營生的時候,平常是沒少找陳白庵討教一些風水堪輿的難題,而且只要他在古墓之中找到有關相術的典籍,也會第一時間交給這兩人。
只是當年出了李天元的那檔子事情後,幾兄弟心間卻是結下了些疙瘩。但如今李天元已經羽化,又有林白從中調停,老友能有緣再見,如何不唏噓感慨。
“我怎麼來的這裡,還不是因為大侄子……”見陳白庵單聽聲音,便能判斷出自己是誰,饒秦九爺年逾古稀,見慣生離死別,眼角也有些微熱,感慨道:“老哥哥,你昏昏沉沉的這幾天,可是不知道大侄子為了把你喚醒下了多少工夫,只差沒把始皇陵寢翻個底朝天……”
感慨幾句之後,秦九爺便把諸人在始皇陵寢內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事情悉數道出,雖然秦九爺並不是那種擅長講故事的人,話語簡單錘鍊。但即便如此,還是叫陳白庵聽得有些提心吊膽,尤其是聽到遇到修蛇,以及和付承光幾人搏鬥之時,嘴角更是泛起一抹苦笑。
雖說他知道林白為救自己肯定沒少險中求生,卻沒想到林白竟然付出瞭如此之多。始皇陵寢是什麼地方,其中又有多少兇險,哪怕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為了自己,林白如此不遺餘力,足見這小子是真把自己當成了血緣至親。為求生機,刀山火海,無所畏懼。
“林白,為了我這把老骨頭,苦了你了。”陳白庵輕嘆一聲後,拍了拍林白的手,聲音有些哽咽道:“我這幾兩老骨頭,散了就散了,剛好去地底下找天元老哥他們作伴。以後若再遇到這情況,你切莫如此,若是出了意外,我還有什麼面目去地底下見天元老哥和你父親。”
“陳老,您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林白連連搖頭,握住陳白庵的手,輕笑道:“若是您老人家真出了什麼事兒,我不搭救,才會被師父和老爹他們在地底下戳我脊樑骨。而且如果是我換做您老人家的情況,我想您為了救我,也會無所顧忌。”
“你們怎麼就不感謝感謝我,你吃的那丹藥可是我忍著天大的痛苦,吞了太歲那種腌臢玩意兒,又憋了好半天,才憋……”藥娃娃見一直沒人出言感謝自己,不禁有些鬱結,剛想點破丹藥是自己憋出來的這件事兒,再一看到林白要殺人般的目光,趕緊改口道:“丹藥可是我費盡心思才煉出來的,要是沒我,就算你們有那勞什子藥物,也沒用。”
“哈哈……”場內諸人看著藥娃娃邀功般的表情,不禁捧腹大笑。這小傢伙倒也真是有意思,愛慕虛名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按照常理而言,不死藥這種天材地寶,化形之後,該是無比雲淡風輕才對,這小傢伙怎麼著會有著這麼個古怪的脾氣。
“那我就也多謝謝你了,等我修養好了,好好請你吃上一頓。”陳白庵輕笑搖頭,道。
“這才像回事兒嘛。”藥娃娃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再褒獎陳白庵幾句,卻是看到張三瘋猥瑣的表情,嚥了口唾沫,提心吊膽道:“飯可以吃,不過酒卻是不能再喝了。”
場內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