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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部分

發抖,光影疏離之間,恍如一名身著青衫的枯瘦道人正在向著這師兄弟三人招手,呼喚著他們的名字,讓他們靠近……

“師父……”看到這土丘,魯燕趙再無法忍受心中的悲慟,幾十歲的大老爺們像個孩子一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乾涸的地面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後,緩緩挪動膝蓋,喃喃道:“不肖徒燕趙來看您了,徒弟我來晚了,沒能見到師父您最後一面!”

看到魯燕趙的模樣,張三瘋也是雙膝跪倒在地,以膝蓋向前緩緩挪動到墳塋前面,頭重重的磕在堅硬的地面上,老淚無法自制的順著面頰滾滾滴落。

“師兄,師父生??父生平最為豁達,他老人家在地底下,肯定不願意看到咱們這樣。”林白噙住眼角的熱淚,伸手將兩位師兄攙起來,然後從行囊裡取出拜祭的香燭祭品,擺到墳前後,將香燭遞到陳白庵手裡,道:“您是師兄,你來為師父上柱頭香吧!”

張三瘋沒有言語,抹去臉上的熱淚,伸手接過香燭,緩緩點燃後,緩緩插在墳前,領著二人,異口同聲道:“不肖徒張三瘋、魯燕趙、林白,數年未曾回山,不能告慰師父在天之靈,實為不孝,今朝歸來,拜祭師父於九泉之下,萬望老人家您能看到。”

香燭燃起,嫋嫋的煙霧緩緩升起,在墳塋上空久久盤旋不願離去。良久之後,這縷霧氣緩緩上升,直至天幕,猶如一枚信引般,牽動的天幕那些烏雲緩緩匯聚,而後陡然降下鵝毛大雪。雪片紛飛,猶如無窮無盡的紙片,瀰漫在天地之間。

“師父他老人家知道我們師兄弟三個來看他了。”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天地間氣象的正常變幻,但魯燕趙和張三瘋還是無比激動,將帶來的一些紙錢黃裱,放在墳前焚燒起來。

說也奇怪,縱然是山風陣陣,但這些紙錢黃裱燃燒起來的煙氣,卻是如同一杆標槍般,直通天地。雪片混雜著紙錢黃裱燃燒的碎屑,在天地間盤旋不止,而後緩緩降下,但卻沒有一絲沾染到三人身上,彷彿李天元在天有靈,不願這些東西髒汙了徒弟們的衣衫。

看著這一幕,無論是林白,抑或是張三瘋和魯燕趙,這幾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經歷過無數次懸崖邊緣行走,都面不改色的大老爺們,都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對他們無比的慈愛老人般,在墳前哭的是泣不成聲,嗚咽聲混雜著山風呼嘯聲,那情形怎一個悲慼了得。

直至風雪呼嘯,天地之間皆是一片肅殺的白色,這場祭拜才告結束。但即便是如此,林白卻是不管張三瘋和魯燕趙如何相勸,都不願離去。

需知道三人中,張三瘋是帶藝投師,但按照奇門江湖中不成文的規定,這種帶藝投師的弟子,絕無可能得到師門的真傳,但李天元卻根本沒有這種門戶之見,傳授他功法,仍舊是盡心盡力,此情山高海深,如何能報!如今一抨黃土,便讓天人相隔,怎能不叫他悲痛欲絕。

而魯燕趙,他能從當年的那場瀰漫華夏大地的災禍中活下來,也全靠的是李天元。與其說李天元是他的恩師,倒不如說是他的救命恩人來的妥帖。

至於林白,對李天元的感情,更是三人之中最深,而且他從小就在李天元撫養下長大,更是自幼就跟著他修習相術。李天元對他而言,可說是亦師亦父,甚至這份感情,要比一些尋常的父子之情都要來得深厚。子欲養而親不待,世間的悲哀,莫過於此者。

張三瘋和魯燕趙也明白林白為何會如此傷感,沉默半晌後,便也不再相勸,然後便互相攙扶著離去,只留下林白一人待在原地,給他留下和李天元在天之靈單獨相處的機會。

等到張三瘋和魯燕趙離去之後,林白緩緩起身,走到墳頭旁坐下。那模樣就如同往昔到了冬夜森冷之時,他和李天元圍爐而坐,聽他講述往年舊事的場景一般無二。

“師父,小王八蛋來看您了,這麼些年沒回來,您老人家不會怨我吧?”林白苦笑著搖了搖頭後,伸手從行囊裡取出兩瓶茅臺,一瓶傾倒在墳前,一瓶仰頭灌下幾口,喃喃自語道:“這是我從我們家老爺子那偷來的茅臺,我知道師父您就愛這口,就是這些年因為帶我,才把這口愛好給掐了,現在徒弟出息了,您老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喝一瓶扔一瓶都成!”

“師父,恐怕您還不知道,師兄和我現在也都是有大出息的人了,都到了祖師爺嘴裡說的化神境界,這恐怕是您老想不到的吧。可惜燕趙師兄現在還停在勘天境的坎上,沒能走出那一步,等有機會我一定想辦法幫他走出這最後一步,也讓咱們天相派能一門三化神!”

“師父,還有件大喜事兒我忘跟您說了。您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