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瞅瞅?”林白被張三瘋的話給逼得是哭笑不得,眼珠子一轉,心裡邊便生出了個主意,朝著一旁那名前凸後翹的空姐努了努嘴,攛掇張三瘋道。
“真的?”張三瘋聞言大喜,一整理衣衫,一邊起身,一邊道:“我就覺得那小妮子不對勁,敢情是看上道爺了。我就說嘛,像道爺我這麼玉樹臨風的,怎麼會沒人喜歡。”
眼瞅著張三瘋昂首挺胸的向著那名完全不知情的空姐走了過去,林白和公羊壽兩人不禁相視大笑,之前因為陳白庵之事的惆悵,也隨著笑聲,消減了不少。
“這次回去之後,把晨晨那小丫頭送燕京來吧,跟我家那小子做個伴。剛好魯師兄也在燕京,讓小丫頭跟著她學點東西。”笑了幾聲後,林白轉頭看著公羊壽,淡淡道。
“我們爺孫倆何德何能,能讓狀元公這麼惦念!”公羊壽聞言面上頓時露出喜色,他焉能不知道林白在四九城內那四合院佈局的精妙,而且讓晨晨跟著他那幾位紅顏知己,也能漲不少見識,從此以後人生軌跡也要發生不小的變化,眼角有些溼潤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這一趟生死與共,您老要是再客氣,就是不給我面子了。”林白微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轉頭朝著機艙外望去,眼中也是露出些期待的神色,道:“我也好久沒見我們家那倆大胖小子了,實在是想他們想得厲害。”
公羊壽嘿嘿發笑,天底下只有為人父母的人才知道,當人爹媽是什麼滋味。
諸人在飛機上昏昏沉沉睡了半晌後,飛機終於抵達燕京機場。走下飛機之後,張三瘋便對林白抱怨不止。飛機上那小空姐,對張三瘋哪有什麼意思,他過去跟人家攀談,還沒提到要給人家看全身相,便被那小空姐給三言兩語轉移了話題。
想到那小空姐看向自己的眼神,張三瘋心裡邊那叫一個恨,怒氣衝衝的盯著林白,要挾道:“小師弟,你這麼狂我,你就不怕師父在九泉之下看到。我跟你說,等明個兒見了幾位弟妹,你看我不告訴她們,你在極北之地的時候,跟那白袍女祭司的事情!”
“師兄,好師兄,這張卡你拿著,帶著公羊老哥去吃點好的,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林白見狀無奈搖頭苦笑,從錢包中摸出張卡便朝張三瘋扔了過去,卡剛扔出去,他眼角的餘光卻是掃到了機場一側掛著的幾盞大紅燈籠,不禁輕輕嘆息一聲,望著張三瘋道:“師兄,等陳老醒了,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咱們回茅山一趟吧,陪師父他老人家過個年。”
“好……”張三瘋伸手捏住卡,剛準備再趁機要挾林白幾句,但一聽到林白說的後半段話,眼角忍不住微微發紅,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定也想咱們了。”
說著話,張三瘋正想抬頭再跟林白說幾句體己話,但剛一抬頭,卻是發現已經看不到林白的身影,不由得重重跺了跺腳,心知是中了林白岔開話題的計謀。
“師父,您老人家在下面還好麼?我們哥倆兒現在好得很,您老人家不用擔心。”左轉右轉找不到林白的身影,張三瘋這才伸手抹了抹溼濡的眼角,朝倉皇的天幕望了眼,然後一把攬住公羊壽的肩膀,大笑道:“走,瘦山羊,陪老哥我喝酒去,咱們倆不醉不歸!”
好容易打發了張三瘋,林白沒敢猶豫,便急忙出了機場,然後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隨手攔了輛計程車,便朝著他在燕京城的那處四合院趕了過去。
他經常不在燕京,兩位老爺子還有劉蕙芸怕幾女寂寞,就都搬了過來。而且每次住進林白這四合院,這老幾位便覺得他們身上的那些痼疾就會輕緩不少,就連那些給他們看病的保健醫生都是嘖嘖稱奇,說幾位老人家身體康健的跟年輕小夥子有一拼。
這麼一思忖,最後幾位老人家更是把行李捲兒一打包,再不走了。每日裡養花種草,鬥鳥養魚,偶爾再喝茶抽菸吹牛,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當時聽賀嘉爾說了這些事情後,林白著實是前仰後合了大半天,心中更是生出頗多寬慰之意。他辛辛苦苦做這麼多,所做的既是為了蒼生,也是為了一家人能夠永遠像現在這樣,幸福康樂,無病無災,能夠縱享紅塵之中的樂趣。
四合院越來越近,院中的燈光和歡笑聲越來越近。林白的心竟然如個小孩子般,撲通撲通跳了起來。直至此時,他總算明白了古人為何會說近鄉情更怯。
付款下車之後,林白深吸一口森冷的空氣,稍稍平復了心情,便疾步朝著四合院大門走去。就在他即將扣動大門上的門環之時,卻是突然愣了一下,而後雙眉更是不由自主的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