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性,不怒不慍,可這些大和尚面上均滿是惱怒之色;而且從剛才那計程車司機對大金寺的態度也不難發現,這裡的人對僧侶應該極為尊重。而且按照常理而言,這種不畏炎熱躬身侍佛的舉動該無比受尊崇才對,可是看現在的態勢好像不是這樣啊?
“你所拜的是小乘禪宗苦修,和我們緬甸大乘密宗不同。這裡不是你廣播信仰,普度蒼生之所,你有你該去的地方,不要再留在仰光了!”正在諸人納悶之際,從那群大和尚之中走出一名寶相莊嚴的老和尚,操著一口生硬的華夏語對地上那人沉聲道。
地上那人對老和尚的話語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的跪拜在地,口中不斷念誦佛宗咒語,聲如洪鐘,振聾發聵,隱隱然竟有把那老和尚聲音壓下之勢。
“虛雲,你們華夏有語,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和我緬甸佛教乃是殊途,為何硬要攪合在一起!而且我們念你也是百餘歲老人,終日好言好語相勸,而且苦行一途艱苦卓絕,你若放棄此道,和我們共同參研密宗法門,我寺中諸人一定以上賓相待!”寶相莊嚴老和尚重又道。
虛雲?!怎麼著這地上趴伏的老人居然會叫做虛雲?!按照陳白庵的說法,虛雲大師乃是佛教泰斗,在仰光也該受萬人尊崇才對,怎麼著現在趴伏在地的虛雲居然會受千夫所指?
林白等人聞言心中忍不住疑竇叢生,不禁朝陳白庵望去,卻是見他也是一臉迷惘之色。
“佛說,諸生平等。既然平等,又何來道不同之說!”良久之後,地上趴伏著的虛雲終於停止了唸誦,緩緩開腔,接著道:“至於苦修辛苦,更是師弟你入了歧途,躬身侍佛,心中佛光閃爍,何來疲憊勞頓一說!”
當聽到地上老人的聲音,陳白庵神色大變,臉上滿是激動之色,甚至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但眼中卻是有不可置信之色,這聲音和他老友虛雲一般無二,但怎麼著在國內聲譽無兩的大師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
聽到虛雲這話,那寶相莊嚴的老和尚臉上有些掛不住,滿是青白色澤,冷哼一聲後,沉聲道:“既然你還是如此堅持,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你也參拜完了,若是還想在大金寺之中掛單,那便讓寺內維那在此當眾賞你香板二十。”
“佛在心中,一切外物均是虛妄,師弟既然賞下,那我便欣然受之!”地上的老和尚緩緩起身,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之後,目光低垂,淡然道。
直到此時,林白才算看清了這虛雲的面容。面容清雋,頜下鬍鬚花白,身形佝僂,看上去蒼老無比。而身上則是一襲白色百納僧袍,雖然上面補丁摞著補丁,但卻漿洗的乾乾淨淨。
等到看清老人的面容之後,陳白庵雙唇翕動不止,面色更是激動的無以復加,這老人不是虛雲大師又是哪個!但就在他朝前踏出一步,想要和虛雲大師相認之際,卻是從大金寺內衝出一群手持香板,虎背熊腰、面容兇悍的大和尚。
香板乃是用於維繫佛教僧團規矩和秩序的木板,形如寶劍,多以竹木做成。但此時這些大和尚手中的香板,卻是黝黑髮亮,顯然是以生鐵鑄就。
“虛雲,你此時幡然醒悟還來得及!你我均是佛門弟子,我也不忍心讓你受著皮肉之苦!”看到一眾手持香板的戒律僧人到來之後,那寶相莊嚴的老和尚面上做出一幅假惺惺的慈悲之色,對虛雲大師重又苦口婆心勸道。
虛雲大師面上滿是笑意,低聲喧了句佛號,然後淡然道:“師弟你又著相了!佛說八苦,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恚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但何來皮肉之苦一說?”
“饒你舌綻蓮花,虛言惑眾,但終究是要領這二十香板!給我動手!”寶相莊嚴老和尚被虛雲大師這一搶白,面上那假惺惺慈悲色頓時收斂,冷眉橫目朝著虛雲大師一掃,擺了擺手,示意那些戒律僧人動手。
生鐵鑄就的香板本就勢大力沉,縱是尋常人捱上幾板子都得皮開肉綻,更不用說是虛雲大師這年以過百的老人!眼見得那些戒律僧人就要握著生鐵香板朝虛雲大師打去,陳白庵如何還能繼續坐視下去,朝前踏出一步,冷聲呵斥道:“誰敢動我老友?!”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攔阻我佛門行駛戒律?”見居然有人出來攔阻戒律僧人的動作,那寶相莊嚴的老和尚面色頓時愈發不悅,朝著陳白庵掃了兩眼之後,厲聲呵斥道。
“我去你大爺的戒律!”與老友多年不見,而今甫一會面,便見到老友受如此屈辱,陳白庵怎麼忍得了,朝著那寶相莊嚴老和尚爆了句粗口之後,轉頭看著虛雲大師顫聲道:“虛雲老和尚,這麼多年不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