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能掉眼淚!”陳白庵伸手又重重拍了拍布日固德的肩膀,接著笑道:“既然你也在這裡,那就拿出看家本領,再給我們來上一頓羔羊美酒,今晚咱們不醉不歸,好好暢談一番往日的事情!”
“好,你們幾位先坐,我這就招呼家裡的小傢伙們開工。陳老您放心,我絕對拿最好的羊肉和美酒來款待我最尊貴的客人!”聽到陳白庵這話,布日固德擦去眼角的淚水,重又恢復了蒙古族人豪爽好客的性格,拍著胸脯朗聲道。
諸人尋了個位子坐下後,看著跑前跑後,臉上掛著掩飾不住興奮之感的布日固德,不由得感慨連連,同時也對陳白庵和布日固德的相識好奇起來。
“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那還是二十多年前的時候,我和一些朋友來崑崙,恰好經過格爾木,就在他這吃了頓烤羊肉!剛酒酣肉飽,就來了群惡棍要把他女兒搶走來抵羊肉攤的高利貸,我看不過去就出手教訓了那些人,然後給他選了這個位置開店,養家餬口!”
“這一晃居然就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那個手裡拿著剔骨刀迎著小混混,保護自己家人的雄鷹,現在居然也是白髮蒼蒼了!”陳白庵嘆了口氣,不自禁感慨道。
諸人聞言也是唏噓不已,卻是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有這麼一層關節在。不過這種事情想來卻也不奇怪,陳白庵行事頗有古風俠意,看到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如何能放任不管。不過這布日固德倒也是好本事,這麼多年下來,居然能將這店面經營到如此地步。
沒過多少時間,熱氣騰騰的烤全羊就搬了上來了,羊肉外皮烤的焦黃,但切開之後卻是鮮嫩無比,而且更是淋上不知道以什麼東西調製的醬汁,香氣撲鼻而來,讓人食慾大增。
看著好看,吃到嘴裡之後更是覺得外焦裡嫩,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即便嚥下肚子,口中仍然有餘香盤旋。而且配上布日固德端來的以雪山聖水釀製的青稞酒,餘味更是悠長。
張三瘋這種吃貨自然不用說,手中的刀子就沒停過;小黑貓則更是誇張,獨自一人霸著一個盤子,在那不停的撕咬著一整條羊腿,饒是身上被油水沾染卻是渾然不覺;林白也是一口肉一口酒吃得歡樂無比,就連陳白庵都比往常多吃一些!
“現在是盛夏時節,羊肉不如秋冬肥美,等到今年秋冬的時候你們再過來,我再重新下廚給你們掌勺!”看著幾人吃得歡快,布日固德心中也是異常高興,朝桌上看了看,然後盯著小黑貓,感慨道:“陳老你認識的果真都是奇人異士,就連這隻小黑貓都……如此不尋常!”
事實上他是想說一句貪吃,但話到嘴邊卻是覺得不妥,只得說句‘如此不同尋常’。雖然說尋常貓吃起東西就不怎麼顧及形象,可是這小黑貓卻是更甚,從開吃到現在,還沒見它嘴停過,而且這麼一大根羊腿下了大半,居然肚子連鼓都沒鼓起半點兒!
別說是布日固德驚訝,就連林白都是連連搖頭苦笑不止。當初在緬甸礦洞中見到的那隻化形陰靈,高深莫測,即便是聽話語都是一幅不食人間煙火之像,可自己這小黑貓卻完全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吃貨,兩相比較之下,彷彿一個在雲端,一個則身處泥沼打滾般天差地遠。
林白這段在燕京的時間內,也不是沒跟小黑貓講過當初在緬甸遇到另外一隻化形陰靈的事情,可人小黑貓對林白的話語完全是嗤之以鼻,絲毫沒有覺悟的意思,而且更聲稱‘自己是時間獨一無二偉大的化形陰靈,其他同族無法指責’的感言。
既然它自己都選擇破罐子破摔,再不要一點兒什麼風度之類的,那林白覺得自己又何苦緊抓著它不妨,讓它自己愛怎麼地就怎麼地,至多不過是多挨些白眼罷了!
“好一隻化形陰靈,居然能夠食用人間煙火而無任何反應,著實怪異至極!”就在林白衝布日固德尷尬一笑的時候,卻是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聽到這話,林白不由打了個機靈,就連桌上的諸人也是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要知道化形陰靈怪異無比,尋常人根本無法看穿,而且小黑貓更是頗為怪異,華夏奇門江湖中有不少人想要據為己有,此時這人居然能夠看透小黑貓的身份,說不準就有覬覦之意。
“諸位不必緊張,我不過是看這化形陰靈奇特,所以妄言兩句罷了!”看到諸人表情不善,那走進屋子的老人連連搖手,急忙接著解釋道:“我也是饞這兩口羊肉,所以才半夜帶著孫女過來嚐嚐,至於覬覦之意,我這老人家是絕對沒有的,還請諸位放心!”
林白聞言朝著門口看了過去,卻是發現說話的這老人腦袋後面扎著個馬尾辮,下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