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這三個字從唇縫之間擠了出來。
電話那邊也是同樣的沉默,良久之後,才傳出了一句‘謝謝’。林白很清楚電話那邊那位的身份,也很清楚當今華夏能夠讓他從口中說出‘謝謝’的人少之又少,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受得起這句話。所以林白更清楚,恐怕真得要像自己想的那樣有大事要發生了。
“怎麼著,難不成是那邊的小三兒聽到我們幾個來了,準備來大鬧一場?”寧歡顏見林白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嘴角帶笑,盯著林白戲謔道。
賀嘉爾伸手攔住寧歡顏,緩緩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著林白,一臉關切道:“林白,怎麼了?電話是誰打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沒事兒。”林白搖了搖頭,然後看著賀嘉爾輕聲道:“嘉爾,你們出來的時候,家裡邊有沒有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老爺子有沒有特意交待你們什麼?”
“老爺子沒有說什麼,只是我們走的前一天,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陪了景行一整天。”賀嘉爾搖搖頭,盯著林白的雙眼,若有所思道:“不過兩位舅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西南、西北迴了燕京,而且回來之後沒有去述職,反倒是待在家裡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西南西北這兩處大軍區乃是華夏運籌帷幄之險處,兩大軍區的司令長官定然不可能貿貿然回到燕京,除非是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要發生。
而且再加上那位老人家給自己打來的電話,林白不自覺得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難不成真是燕京城內的劉家出了什麼變故,劉老爺子之所以讓這幾女回來是怕他們牽涉在風波之中,還是說另外有所圖。
不過說實話,林白心中雖然有些驚懼,但卻並不害怕。像劉老爺子這樣經歷了一輩子大風大浪,活成了精的老人,不可能沒有準備過什麼後手。
“老表,會不會是家裡邊出什麼亂子了?”看著林白的模樣,劉經天心中也隱隱然有些擔憂起來,掏出口袋手機撥打了幾通家中電話後,卻均是嘟嘟忙音,這讓他心裡邊愈發感覺不對勁起來,不由得盯著林白的面龐,顫聲開口問道。
林白搖了搖頭,輕聲安慰道:“老爺子辛苦了一輩子,也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不可能沒有應變的準備,我們先靜觀一段時間,如果真出了什麼亂子,過幾天自然有分曉!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對咱們老劉家下手!”
車內沉寂一片,即便是對林白掖了一肚子惱火的寧歡顏都罕見的沒再發聲。從林白之前接的電話,以及他和賀嘉爾的對話中,所有人都不難看出,恐怕真要有一場暴風驟雨席捲而來,在這個節骨眼上,最忌諱的便是自亂陣腳。
悄沒聲息的,寧歡顏幾女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看了林白一眼後,然後互相凝視在一起緩緩點了點頭。雖然一字未發,但幾女心中卻都是清楚,這個眼神交接中所代表的涵義:執子之手,不離不棄,莫逆於心,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今日所有步入市委大院的人,均是感覺這裡的氣息有些詭異,那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一般,壓抑的叫人心中緊迫無比,而這感覺的發源地,便是來自田克勤的辦公室。
田克勤和江流前幾日的爭執,對辦公樓內的諸人而言,至今仍舊曆歷在目。當初的田克勤被江流強硬的態度頂撞的吃了個大癟,但由於後來那個從燕京打來的電話的緣故,田克勤是有口難言。但此時著傢伙突然變成如此模樣,不由得不叫人心裡猶疑。
甚至有不少人,甚至開始猜測,是不是田克勤抱到了什麼大粗腿,所以現在才會表現的如此富有氣勢。就在諸人心中懷疑不定的時候,田克勤卻是突然通知各個部門內的頭頭腦腦前往大禮堂,說是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宣佈。
這些人哪裡敢懈怠,接到通知後便急忙朝大禮堂趕了過去。一進大禮堂,諸人心中的猶疑不禁又加深了幾分。這田克勤當初和江流‘鬥法’失敗之後,整日裡就是一幅垂頭喪氣模樣,怎麼著今日突然變得滿面春風,彷彿是撿了個從天而降的大餡餅。
別說是他們這些看客,就連江流都有些不解。對於田克勤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過,這傢伙絕對是那種無風也起浪的主兒,那天吃癟之後消停了幾天,現在突然鬧出這樣的動靜,恐怕絕對是又想出了什麼法子,想要好好鬧騰一番。
不過江流對於田克勤的動作,卻是不大擔心。關於勝棋樓改建的事情,當日已經是由中央辦公室打來的電話確認過了的事情,而且自己背後更是有林白這個燕京城炙手可熱紅得發紫的紈絝,這樣的狀況下,田克勤就算是想翻天,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