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人。
“我們現在已經親口說了斷絕關係了。”
“說了又如何?主上是忘記了嗎?舒小姐在你面前食言了幾次,你食言一次又如何?”崔珏不以為意,“自從你認識了舒小姐後,就變得不再像你了。”
“我不想。”
“不如,主上您讓舒小姐恢復記憶為好,這樣她自然會離開鍾御琛。”崔珏建議道,“孟婆的孟婆湯,不是隻有鍾御琛脖子裡的血玉配上童子血才能解除的嗎?”
“他那血玉佩戴在脖子裡,想要滴上童子血談何容易?”
崔珏便遲疑了,“如果主上想做一件事,崔珏覺得沒有做不成的,就看你想不想了。”
“如果她有來生……”冥夜低聲說道,“那該多好,我只需要躺著休眠六十年,就能見到她重新投胎的身份,我會在她嬰幼兒時期就第一時間陪伴她長大,誰也沒有我先來到她身邊,可是,她只有這一世,叫我如何想放棄?”
字字句句如同誅心。
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容姬的耳朵裡,聽著他的聲音,容姬心如刀絞。
她深愛著冥夜,一直陪在他身邊,從沒見過他如此過。
因為舒小愛,他讓自己去投胎。
自己如此愛他,一直都是他在為自己遮風擋雨,是不是也該到了她獻出自己這份心的時候了。
她腳步緩緩地出了冥宮,身形窈窕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坐在床上思來想去後,容姬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助冥夜一臂之力,讓舒小愛恢復記憶。
雖然私自去人間參與人間的事情是要魂飛湮滅的,但是,她不後悔。
***
第二天,天氣陽光高照。
鍾母將姚涵喊到了家裡,說實話,跟鍾御琛結婚的這五年內,鍾母始終沒給過她好臉色,但是,礙於姚涵一直安分守己,她也沒為難過姚涵。
離婚後,這是鍾母第一次召見姚涵。
姚涵來了買了禮物,坐在鍾母的對面,輕聲喊道,“媽,身材還好嗎?”
鍾母聞言,心裡不爽快,怎麼都離婚了,還要喊媽?
但想到自己喊她來是有事,她也就不斤斤計較了。
散漫的應了一聲,然後回答,“還好,你知道小二前女友回來了嗎?”
姚涵實話實說,“知道,我還在小徇的幼兒園裡見過她。”
鍾母詫異,“她去那裡做什麼?”
“因為我和御琛比較忙,她代表我去參加家長會去了。”
鍾母鼻子裡發出一聲重音,在姚涵面前似乎一點都不掩飾對舒小愛的嗤之以鼻,“還擺上高姿態了。”
姚涵緘默片刻問道,“不知道媽喊我過來所為何事?”
鍾母嗯哼一聲,“你還想跟我們小二復婚嗎?”
姚涵當然想,但她也知道,鍾御琛怎麼可能答應?
“御琛恐怕……”
“他那邊我自有主張,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礙於鍾母鐘老爺子還不知道孩子的秘密,姚涵又說,“小徇也需要一個正常的家庭,但我們離婚後,御琛已經不允許我見孩子了。”
“再不願意,也擺脫不了孩子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事實。”鍾母說完又繼續說,“你可還知道,舒小愛失去記憶了?”
姚涵搖搖頭,“這個……倒是不知道。”
“他們現在能關係那麼好,還不是因為她沒了記憶,小徇遲早喊她喊媽媽,你忍心麼?”
姚涵心裡頓時想,她不願意有辦法麼?
“縱然不忍心,但是,御琛現在一心撲在她的身上,我也沒有辦法。”姚涵實話實說。
“怎麼沒辦法。”鍾母急了,“你多殷勤去看看孩子,或者我這幾天讓小徇留在家裡,你帶回你孃家幾天好好教導教導。”
姚涵心裡想的是,這可不是她提出的,覺得有道理。
“行。”
鍾母焦躁的心這才安撫了下來,心裡思量著,她知道姚涵很聰明,知道自己的意思是什麼。
又聊了一會兒天,姚涵才離開鍾家。
一路上她想到的是,鍾母說,她是因為失憶才會跟鍾御琛關係好的,如果沒失憶,那意思是他們根本不會那麼好……
是因為之前有很多矛盾和痛苦的意思麼?
那如何讓她恢復記憶呢?
姚涵剛到家,便發現自己的筆記本放在那裡,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