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靖追了出去,楚恨天收回視線,環顧四周眾人,坤色冷然的道:“現在,還有誰有意見?”
大夥兒相對無語,沒人發言。
戰青衝出大門,下意識的往海邊跑去,腦海裡全是爹爹從小到大的訓話和方才大夥兒欣喜的神情,還有這些年來人們的輕視及閒言閒語。
所有的委屈全在此時隨著奔流的淚水傾洩而出,她是這麼的努力,這麼的用心。她將全副精神都放在這上頭,卻還是爭不到她想要的承認。
她原以為大夥兒是真心服她,現在才發現這不過是她的痴心妄想。只不過是一個陌生男人,一個私生子,就輕易地奪走了她這些年努力爭取的一切!
她淚眼朦朧,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腳下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沙石磨破了她的掌心和手肘,她一點也不覺得痛,卻無力爬起,狼狽的趴在沙地上哭出聲來。
蕭靖尾隨而至時,就瞧見她正不甘心的哭著捶打著沙地,甚至連拳側沾滿了鮮血也不覺得疼痛似的,教他看得心疼不已,連忙上前抓住她握緊染血的拳頭,想將她從沙地上扶起來。
“青……
“走開、走開!你放開我!”她見來的人是他,便死賴在地上,一吉腦的將氣全發在他身上,哭著拉命的捶打他,“不要你管!走開!別管我——”
蕭靖連忙將她緊緊攬在懷中,阻止她的拳腳相向。這女人力氣不小,再多挨幾下,他可是會內傷的。
她大吼大叫的哭鬧著,起先還在掙扎,半晌後卻哭得氣力漸失,反而在不覺中緊抱著他,將臉埋在他懷裡嗚咽著,“為什麼?我是女的又怎樣?為什麼單憑這點就否定掉我?為什麼?為什麼……”
她一連串的不解問得蕭靖心都疼了,他憐惜她受了這麼多的苦,不懂她為何對這事如此執著,只能沉默地抱著她安撫。
“為什麼爹就是不肯承認我?為什麼連黑龍蟠都給了他?我不行嗎?不行嗎?只因為我是女的,所以……不行嗎?”戰青泣不成聲、滿臉淚痕的緊抓著他的衣衫,抬首問他:“是男是女真的有差嗎?有差嗎……”
聽著她不甘的疑問,蕭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啞聲這:“放手吧,你爭這些是何苦?何苦呢?”
“放……手?”聞言,她有一瞬的怔忡。
要她放手?在她爭了那麼多年之後?在她放棄了這麼多之後?在她連自己都出賣了之後?
“不……”她緩緩搖了搖頭,臉上表情從迷茫漸轉為憤怒,她邊退出他的懷抱邊激憤地握著雙拳對他大喊:
“絕不!”
見到她這樣繳烈的反彈;蕭靖臉一沉,狠下心冷聱道:“掌權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這麼辛苦爭這些是為了什麼?真的是為了得到你爹的承認嗎?這麼多年來,你為了這個付出多少,值得嗎?你爹都已經過世那麼多年了,你是想證明給誰看?你想要的不過是高高在上,操拄一切的權力罷了!”
爭權?他竟說她是為了權力!戰青越聽淚眼睜得越大,像是遭到了背叛,心痛比之方才在廳堂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氣憤的用手推他,“你……你怎麼敢?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敢這祥羞辱我?”
他無現她的憤怒,抓住她右手手腕,冷著臉強逼她回答,“那你說啊!說你到底想證明給誰看?”
“我……”她臉色灰白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無法回答。
“不是為了權力嗎?為了這個戰家主子的名號,你不惜捨棄美麗,不惜犧牲性命,甚至寧願將自己嫁給我,只為了維持你在戰家的地——”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海岸空氣中。
她用力之重,甚至將他嘴角打出了血絲,蕭靖冷冷的看著她,既沒拭去嘴角的血絲,也沒再開口。
戰青捂著嘴,大眼閃過驚慌:她不是有意打他的,誰他……
四周的空氣沉重起來,凝窒的氛圍教人幾乎無法呼吸,她被蕭靖那雙黑瞳看得萬分不自在,火氣不覺又升起。
她沒錯,她又沒錯!
他憑什麼這樣批判她?他憑什麼裁決她的罪行?他憑什麼說她是為了權力?憑什麼?
戰青越想越氣,委屈和憤怒在心中堆積,所有的不滿皆在他那雙黑瞳的瞪視下宣洩出來,她淚水盈眶的瞪著他嘶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至少我沒浪費上天給我的天賦!至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至少我敢於去爭取!至少一我不像你,我不是縮頭烏龜!“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