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答案,而不是在責備她的做法。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專往仰望主桅的側臉,半晌才帶著自通道:“我從小在船上長大,熟悉船上每一條繩索的長短、每一隻桅竿的高低,甚至是每一張帆篷的大小重量。我當然是有把握,才會去做。”話一說完,她便轉身去幫忙其他人將主帆拉回原位。
她採取的,的確是將損害減到最低的方法。
驚訝於她將每一點都算得如此精準,和她那莫名的自信,蕭靖對戰青的看法在瞬間又有些許改觀。望著她的背影,他這時才猛然發現她不只上半身穿的像個少年,連下半身也像其他大漢一樣穿著褲裝,而且還——
打著赤腳!
他一臉錯愕,死蹬著她卷至膝蓋的褲管下,那古銅色的、形狀優美的小腿和足踝。
“你知道,剛剛只要她在空中慢了一點,或是算錯了高度,錯過了那隻桅竿,她就會被拋甩至半空中,跌到岸上摔得粉身碎骨。”
身旁突如其來冒出的聲音讓蕭靖嚇了一跳,他轉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右側的老頭,神智卻還沒從戰青的小腿上拉回來,茫然的應道:“什麼?”
那老頭瞄了他一眼,嘿笑道:“丫頭的腿很漂亮吧?
她遮起來的地方更漂亮喔。“
這回他可聽清楚了。蕭靖表情怪異的瞪著眼前的老頭,“你看過?”
“當然。”老頭露齒一笑,兩手交握在身後,將臉揍上前炫耀的說:“全身上下都看過。”只是當時丫頭尚在襁褓中。不討,那沒必要讓這小子知道。
他想扁他!
蕭靖瞪著這不要臉的色老頭,突然有種衝動就是想扁他!
他蹙起了眉頭,為自己難得的衝動情緒感到奇怪,雖然知道這老頭很有可能在開玩笑,但他心中就是很不舒服。
“嘿嘿,小子,你的眼神很不錯,記得繼續保持啊。”老頭見狀突地神色一變,讚賞地伸手拍拍他的肩,跟著不知從哪兒變出一隻葫蘆,拔開瓶蓋,清洌的酒香霎時撲鼻而來,他對嘴灌了一口,問道:“小子,要不要來一口?”
這老頭莫名其妙的行徑將他搞得一頭霧水,蕭靖只能乾笑的回道“不用了。”
“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見蕭靖不喝,老頭也不勉強,腳一點,便翻上了身後的木箱,看著眼前的戰青與船員們工作,嘴裡繼續道:“對了,說到丫頭啊,她是在船上出生的,打出孃胎時,呼吸的第一口空氣,便是大海的氣息。她呀,天生是個水手。”
蕭靖瞄了坐到木箱上的老頭一眼,發覺他的確是有著深厚的武功修為,這樣一個翻身打轉,競連一絲聲響都沒發出。他其實不懂這老頭為何和他說這些,但也並未阻止,反正他本就是上船打聽關於海龍戰家的訊息,有人要自動告訴他,他當然是非常歡迎,再且……他有種奇怪的渴望,想知道關於她的事情。
他的視線不覺又溜回戰青那雙美腿上,奇異的是,她裸足站在甲板上,卻意外的讓人覺得順眼,彷彿那美麗的雙足天生就不該穿鞋受到束縛。
“我以為船上不歡迎女人?”他頭也不回的問,雙眼光明正大的打男著那雙越看越順眼的赤棵足踝。
“是不歡迎。但丫頭的娘懷孕時偷跑上船,等咱們發現時船己出了外海,誰知才回航到一半,丫頭就急著出孃胎,孩子要出世誰也阻止不了,是吧?呵呵。”老頭咧嘴一笑,繼續道“然後呢,丫頭長大了,她也想上船,所以用盡方法達到了目的,如願的上了船,打破了禁忌。”當然他的幫忙是功不可沒啦,不過就算沒他的幫忙,丫頭也會想出辦法上船,就像她孃親一樣。
雖然這老頭三言二語說得簡單,蕭靖卻知道其實情況可要困難多了,他曉得一般海盜甚至普通船員是多麼迷信,顯然這位戰大小姐並沒有因為其父是當家頭子便有特權,從她想上船,直到如今的當家做主,這之中必是困難重重。
這和他原先所想的並不一樣。
蕭靖雙眉微蹙。早先,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在岸上運籌維幔的千金小姐,也許有些氣勢、也許十分聰慧,但也只是眷著陵羅綢緞,打撈得漂漂亮亮在岸上掌控一切,他並未料到來此竟會看到她穿的像個少年,還打著赤腳在船上工作。照眼前她指揮若定、態度從容的模祥,顯然,也是她帶領著整個戰家船隊。
“船員們會服一名姑娘?”很難想像那些大漢這般聽從眼前女子的指揮,雖是親眼所見,但他仍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口。
老頭又灌了一口老酒,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帶著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