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總一味的爭取自己想要的,任性的傷害了爹爹的心,而且在爹爹死後,還不懂得收斂,只知道要證明自己的能力,盲目的以為這樣傲才是對的。她甚至在發現楚恨天手持黑龍蟠時,怨恨起爹爹的不公,否定掉爹爹這些年來的疼愛及撫育之恩,卻忘了……忘了爹爹是最疼她的。
天,她怎會這般任性,這般不孝?
隨著朗誦聲戛然而止,她眼眶中的淚珠終於止不住地滑落,戰青捂住逸出口中的啜泣,幾乎是踉蹌的轉身離開。
蕭靖是聽到巨巖後傳來輕泣的微音,才循聲找到她的。
久未見拋轉回,他心裡不安,便向夫子告退出來尋她,未料卻發現她傷心的躲在林間巨巖後啜泣。
心頭有一瞬的恐慌,在發現她全身無傷後,他才稍梢鎮定了下來。
“怎麼哭了?”他憐惜的擁她入懷,柔聲詢問。
她將小臉緊緊埋在他胸前抽噎著,雙肩微微顫動。
肅靖以為她在想家,整顆心頓時揪了起來。難道他不足以佔據她心中的位置嗎?為何她總是想著潛龍戰家?那個家的魅力究競有多大?竟連身處數百里遠,都還能讓她魂素夢牽。
明明人就在他懷中,為何她的心卻好似遠在天邊?
蕭靖緊緊擁著心愛的女子,覺得心痛不已。
他知道自己狠奸詐,當時在島上那祥對她根本就是乘人之危,但他一來心疼她為了戰家付出太多,二來是怕錯過這個機會,他一輩子都無法在她被“海龍戰家”佔據的心中搶得一席之地,是以才會利用她鑽著牛角尖時,拐騙她與自己回幽州來。
一個月過去了,她始終悶悶不樂,他明知不該強留下她,明知她生來就是海上兒女,明知該放她回去,可他卻不想放手、不想讓她離開,只是一個勁兒的說服自己他能讓她忘掉海、愛上他……
如今,她卻哭倒在他懷要。
蕭靖緊擁著她,忽然發現她原來結實的肩臂,不知何時竟變得如此細瘦,她臉上健康古銅的膚色消退了,只帶著蒼白……
曾經,同一個女人,站在船上意氣昂揚、英姿颯颯地指揮若定,他是那般的愛她神采飛揚的模祥,愛她的冷靜果決、自信滿滿。
他是不是錯了?
這個疑問才在心中冒出芽,蕭靖立時變了臉,環著她的雙臂不覺收緊。
不,他沒錯!他絕對不放手!
向來清澈的黑瞳閃著混亂,他心慌的想著,才一個月而已,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和她耗,時間會讓她淡忘一切的,然後她會愛上他,一定會的……
就在他努力說服自己的時候,戰青的氣息已漸漸平息下來,她偎在他懷裡,夾雜著哭音哽咽道:“爹一定很氣我,他這麼疼我,我卻總是惹他生氣……”
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蕭靖仍穩定心神,好聲安慰她道:“不會的,你這麼能幹、他以你為榮都來不及了,又怎會氣你?”。“爹病了,我都沒拄意到……甚至怨他不公,賭氣不和他說話……”她的淚水沾溼了他的衣衫,“我只想著要證明自己,卻忘了爹年事己高……我都還沒和地說對不起,他就……走了……”
蕭靖恍然大悟她為何如此執著。當她爹過世時,她一定什麼都無法想,只是一個勁兒的自責,然後就這樣一路鑽進了死衚衕裡,認為非得要成為當家,非得要扛起海龍戰家,她才不會被淹沒在深深的愧疚與遺憾之中。
“是我……是我害死了爹……”她在他懷中嗚咽著,“如果我稍微注意一下他的身子就好了,但我卻任性的只顧自己……”
戰青泣不成聲,蕭靖心疼的抱緊地,“不是的,不是你害的。”
“是我……是我這個不孝女害死爹的……”
聽她這般怪罪自己,蕭靖感到萬分的疼惜與不捨,他捅著她輕輕搖晃,大手輕撫她的秀髮,溫柔的開解道:
“傻瓜,你爹的死不是你的錯,別再自責了。天下父母心,他不會喜歡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的。”
“是嗎?”戰青睜著迷朦的淚眼,不確定地昂首看他。
“當然。”他黑瞳中透著憐惜,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垂首閉上雙眼,另一串淚珠滑下,“我好想他……”
“我知道。”他聲音有些沙啞,將她擁在胸前,輕吻著她的額,深深低嘆著重複:“我知道……”
回到莊院後,蕭靖引導她將心裡的話說出口,她和他說了很多,關於她爹、關於那無數次的爭執、關於父女倆之間的心結、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