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雙手顫抖的扶起倒地的夫人,陳嫂目露哀傷的抬頭看著下毒手的羅伯夫,懇求他放過夫人一條命,“我求你放過夫人一命,夫人之所以會這麼做,全是因為太懷念青隼少爺的緣故,她絕對無心要傷人的,請你原諒她,給我解藥救她,求你!”
抱起胸口渲染一片鮮血,禁不住劇疼而昏迷過去的高藝倫,正欲步出密室的羅伯夫,被陳嫂幾近哀泣的懇求聲拉住了腳步。
“回日本去。”遲疑半晌,他拔下裝有解藥的戒指丟給陳嫂。
一拾起滾至腳邊的戒指,往按鈕一按,她立刻餵食著黑老夫人吃下解藥。
“我會的,我會將夫人帶離臺灣這個傷心地。”陳嫂含淚看著他給予承諾和保證,感激他放過夫人一命。
不再多言,他冷著臉就抱著因傷口發炎而發高燒的高藝倫離去。
高藝倫高燒已退,但仍昏睡不醒,羅伯夫不眠不休照顧她三天兩夜後,終於體力不支的坐在床邊打了個盹。不敢沉睡,半睡半醒有著戒心,隨時提高警覺羅伯夫,不知被什麼驚醒,只知道耳旁彷彿傳來一聲假還真的模糊呻吟聲。
“我……”這是哪裡?睜開迷茫的雙眼,高藝倫望著天花板,覺得很陌生。
“醒了?”羅伯夫抹了下疲憊且長滿鬍鬚的臉,一看見她睜開眼眸,便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嗯。”眨了眨迷�的雙眼,她轉頭就看見一張熟悉且憔悴的臉,只是為何她覺得他的臉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很奇怪,會是她睡太久的緣故嗎“一定是的,若不是胸口太痛,她不敢隨意亂動,否則她真想活動一下痠麻的筋骨,和翻一下身,挪動維持不變的睡姿。
“怎麼了?”羅伯夫伸手撥開掉落在她臉旁的髮絲,擔心的半傾著身詢問她皺臉的緣故。
半睜著迷茫的雙眼,她看著他溫柔無比的舉止,突然,“你……你……”她錯愕得倒抽一口氣,被嚇一大跳的睜大雙眼,此刻她受到的驚嚇不是來至於他的溫柔,而是震驚於他的頭!支吾了老半天,她依舊說不出任何話來。
“什麼?”他聽不出高藝倫在說什麼,也無法從她唇形讀出任何訊息。
“你的……頭!怎麼會……”她尚未自震驚中回過神來,兩眼混合著訝異、錯愕和笑意的直瞪著他的頭。
由她的視線,羅伯夫終於知道她震驚於何事,“光頭?”失聲哂笑,他不覺得剃光頭是一件多駭人的事。
“你腦殼壞掉,還是腦筋秀逗了?居然這麼想不開。”一粒圓禿禿的光頭,說有多刺目就有多刺目,走出去,說不定人家還會以為他是個和尚,但有和尚身材這麼高大魁梧,表情這麼凶神惡煞,且一臉淨是暴戾之氣的嗎?很顯然沒有。
“需要如此震驚?這又沒什麼大不了。”一看到她吃驚的表情,他有點懊悔的皺了下眉,下意識不自在的抹了抹光滑得發亮的和尚頭。
“你真的是羅伯夫?”她有點懷疑,脾氣火爆、個性衝動的他,若非他自己願意,否則誰也無法強迫他做任何事。那麼如此說來……剃光頭是他自個兒的意思!?實在不可思議!以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幾乎沒有人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來。
廢話!他陰沉著臉,表情不悅的盯著她,“難不成我是黑青隼?”
高藝倫煞有其事的點了下頭,“你這兇惡的表情雖像羅伯夫,但慍怒的森冷眼神倒是挺像黑青隼的。”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打趣的將被催眠成黑青隼的他,和又恢復正常為羅伯夫的他,做了一番比較罷了,豈料,卻激怒了他。
“說!你喜歡誰?”羅伯夫語氣粗魯的吼道,想要知道高藝倫的心意,她尚未向他表白真正的心意,所以內心會惶恐是自然的。
“喜歡誰有區別嗎?還不都是同樣一個軀體。”他在氣什麼呀?以前的黑青隼,和現在的羅伯夫,還不都是同一個人——他自己!這有區別嗎?
“不一樣!”他氣得臉色更加鐵青,“他是他,我是我,我要你說實話。”
她有點莫名其妙,不懂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如果非要我說實話……好吧!我告訴你,我喜歡的是你!”她回答得依舊模凌兩可,但卻安撫了他暴躁的怒氣。
“真的?你沒騙我?”羅伯夫心頭注入一股暖流,訝異的望著綻放出一抹虛弱微笑的高藝倫。
“我騙你幹什麼!笨蛋。”她忍住痛,以手肘支撐著身體,慢慢的挪動身子爬起來。
“不準罵我。”內心的欣喜,馬上被不悅取代,縱使恢復羅伯夫的身份,但他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