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以前沒見過你。”方檸見冬秀舉止得體,很會說話,也就多聊了幾句。
“回姑娘,奴婢叫冬秀。雖是生在江州,可是和我家姑娘卻是在徐州相識的。”冬秀微笑著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方檸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好奇地鼓搗那兩個小瓷瓶了。
冬秀見方檸再沒有什麼話要問了,就轉身示意身後的小丫頭把放著帕子和皂豆兒的托盤交給方檸身邊的小梨,笑著行禮告退,“那奴婢就不打擾姑娘了。”
說話間,抬水的幾個婆子也出來了。她們腳步輕快而沉穩,走到方檸面前,垂頭行禮。面色恭敬而不諂媚,也沒有對客人的好奇打量。
方檸朝小梨點點頭,小梨把東西交給身邊的小丫頭,拿出一個荷包遞到了冬秀的手邊,笑著說道:“辛苦妹妹跑一趟了,這是我家姑娘的一點心意。”
冬秀大大方方地接過荷包,笑著道謝:“謝謝姐姐,多謝方姑娘。”小梨又給抬水的幾個婆子及冬秀身後的小丫頭幾個銅錢,笑著說道,“辛苦幾位大娘,還有這位小妹妹了。”
幾個人也都是大大方方地接了賞錢,規矩地行禮道謝。動作得體,沒有絲毫的忸怩。
杜媽媽眯著眼睛打量著魚貫而出的幾人的背影,心裡又是一番驚歎。以前她見過紫衣和青荷兩個人,對兩個人的印象很不錯。而今天這叫冬秀的小姑娘,雖然年歲沒有那兩個人大,但是舉止得體、進退有度,也是不容人小覷的。更難得的是連府裡的小丫頭和粗使婆子行事都那樣有章有法。就算是當年老夫人掌家時,也沒有做到這樣嚴謹。她在心裡不得不重新給瀾心定位了。
杜媽媽笑著走進淨室,接過小梨手裡的東西,吩咐道:“我來伺候姑娘沐浴,你去把姑娘的行李收拾好,等姑娘沐浴出來,也可以早些休息。”
小梨抬眼見她家姑娘點頭,就把東西交給了杜媽媽,微笑著說道:“那就有勞媽媽了。”帶來另外兩個一起來的小丫鬟,向內室走去。
杜媽媽接過東西,一邊伺候著方檸沐浴,一邊打量著淨室。
淨室收拾地乾淨整潔,鎏金鏤空香爐裡噴出嫋嫋的輕煙,散發著怡人的香氣。杜媽媽垂下眼簾,暗自思量著,總覺得老夫人這次思量錯了。
玉家雖然全毀了,可是由這個莊子和下人可以看出,底蘊應該是還在的。她雖然不知道老太爺病好之後,突然提出要她陪著五姑娘來找玉姑娘。可是現在的玉姑娘完全不見孤掌難鳴的落魄,而像老夫人所說的拉攏、拿捏恐怕是不好用了。
以前,大姑娘在周家的時候,雖然身上有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可是因為有所收斂,那股氣勢也就成了獨特的氣質。而現如今,這股氣勢全開,不但讓人無法拿捏,更讓人無法小覷。
方檸把身子滑進水裡,舒服地喟嘆道:“哎呀,水溫剛剛好,真是好舒服呀!”氤氳的水氣中散發在淡淡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她笑著說道,“沒有想到瀾心妹妹離開周家後,不但沒有落魄頹廢,反倒是比周家過得還要好。我開始以為她是躲到莊子上避難呢,沒有想到居然是來享福的。這個莊子雖然沒有看到全貌,可是一路走來,佳木蔥鬱,鮮花盛開,處處都透著勃勃生機。和娘在京城的莊子也不逞多讓。”
“是呀。”杜媽媽笑著附和道,“以前就覺得玉姑娘聰明,現在看來何止是聰明,簡直就是聰慧過人。”
“是呀,瀾心妹妹確實能幹。只希望她的好運從此就開啟了,不要再有什麼磨難了。”方檸擰著眉說道。
杜媽媽看著方檸睡著了,臉上還掛著饜足的笑容,輕輕地退出了內室。
外面陽光明媚,清風微風。珍媽媽正指揮著小丫鬟們收拾紫藤花架。架子足有兩米高,八米見方,整個架子下十分寬敞。
杜媽媽出來時,幾個小丫鬟正在架子下灑掃。幾個人手腳麻利,分工明確。雖然是那麼多人,卻一點聲響都沒有,要不是她恰巧出屋,根本就不知道院子裡有人正在忙碌。
杜媽媽看著指揮若定的珍媽媽,眼睛微閃,笑著走了過去,攀談道:“我夫家姓杜,府裡的人也習慣稱我為杜媽媽。不知道這位看你年紀不大,我就託大喊一聲妹妹吧,不知道這位妹妹如何稱呼?”
珍媽媽轉過頭,微笑著說道:“原來是杜姐姐,府裡的人都叫我珍媽媽。”珍媽媽看了一眼乾活的小丫鬟們,笑著說道,“我們到那邊說話吧。”說著,就把杜媽媽讓到了院子裡的石桌石凳子旁。
小丫鬟很有眼力見的從廂房裡找出錦墊鋪在石凳子上,又沏了一壺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