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了。望著那鏤空香爐裡,飄出的嫋嫋的香菸,幽幽地嘆息道:“徐州的周家,也算不上什麼大戶,若不是因為玉家餘下的那些銀錢,現在的他們恐怕還在地裡刨食呢!他們那家人做的事情,更是上不得檯面的。可是沒有想到,那些歹竹中,居然出了瀾心這樣的好筍。”
盧笙臉上閃過一絲難過,他知道盧老夫人又想起了李家的事情了。沉吟了一下,端著手邊的茶盞,試了試溫度後,遞給了老夫人,笑著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如果一個人處處都是完美的,不但會遭人嫉妒,還會引起猜忌。所以說,缺憾也是一種福氣。”
盧笙既是在寬慰盧老夫人,也說的是事實。他之所以沒有過早的對李媽媽下手,也就是要留個把柄放在龍椅上那個人的手裡。這樣,憑著帝王的多疑的性格,才會對他放心。
“嗯!”盧老夫人點點頭,她也是個一點即透的人,有些話不用深說的。母子二人正說著話兒,小丫頭挑簾進來稟報:“老爺,老夫人,夫人過來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遣送
“讓她進來吧!”盧老夫人輕聲說道,只是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盧笙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端起桌案上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媳婦給娘請安。”也許是剛才的事情太過於震撼了,盧夫人的舉止言行都收斂了許多。行過禮後,老夫人沒有說話,她便規規矩矩地停在那裡,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盧老夫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輕聲說道:“起來吧,坐吧。”
“多謝娘。”盧夫人嘴角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低聲說道。又和盧笙見禮後,才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只是,屁股只佔了半邊的椅子。
看著盧夫人那做作討好的樣子,盧老夫人垂下眼簾,用茶盞擋住嘴角的那抹譏笑,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盧笙放下茶盞,對門邊的小丫頭吩咐道:“去把秋管事叫進來,再把李媽媽帶上來。”
“是,老爺。”小丫頭清脆地應了一聲,屈膝行禮,手腳麻利地跑了出去。
盧夫人端著手裡的差別,不時地偷看著盧笙。只可惜,盧笙那圓乎乎的臉上掛著慣有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盧秋很快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後,就站到了旁邊等候著吩咐。李媽媽也被人重新拖進來了,嘴裡嘟嘟囔囔的抱怨著:“哎呀,我說你輕點,輕點兒扯我的胳膊。哎呀,你拽到我頭髮了”她現在渾身就如同散架了一般,一碰就疼。可偏偏這些小蹄子手下也沒有個輕重,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進到屋裡那一瞬間,李媽媽立馬收起了那些抱怨的話語。也不知道是誰手上沒了力氣,一個鬆手,“噗通”一聲,李媽媽被摔到了地上。這回真的是散架了,她覺得骨頭縫兒裡都透著說不出的疼痛。她咬著後牙槽,對剛才小手的那個小蹄子在心裡罵了千百遍。
咬著牙,忍住身上的疼痛,艱難地跪在地上,聲音恭敬地說道:“老奴給老夫人請安,給老爺請安,給夫人請安。”語速輕緩,不讓人聽出自己聲音裡的隱忍。
“呵呵。”盧笙反倒了被逗笑了,他在官場上闖蕩多年,閱人無數,豈會被李媽媽那點小伎倆給糊弄過去了?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並在心裡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你今天所受的苦楚,加倍地還給我們。可”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老爺。”李媽媽慌亂地否認道,身上再次被汗水浸透了。她現在也分不清,身上的這些汗水是疼得,還是被嚇的,“老爺,老爺,老奴,老奴真的,真的沒有這個心思的。老奴”
“你也不用緊張,你有沒有這個心思都沒有關係。”盧笙笑眯眯地說道,“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啊,什麼意思?李媽媽如遭雷擊一般,猛地抬頭看向盧笙。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能塞進去兩個雞蛋。盧夫人也詫異地看過來,然後又看了一眼,頭髮亂蓬蓬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李媽媽,心裡猜測道:難道這是要杖殺了她?
盧老夫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像是對這樣的結果已經猜到了,又像是根本不關心盧笙具體如何處置李媽媽。盧笙沒有去看李媽媽那張噁心的臉,也沒有理會盧夫人投來那不解的目光。
直接對盧秋吩咐道:“麻煩秋叔跑一趟,將這個不知尊卑,欺上瞞下,行盜竊之事的賤婢送回平洲李家。”
“不!”
“不要!”
盧笙的話音剛落,兩個尖銳的聲音同時喊道,李媽媽聽到盧夫人出聲了,眼睛轉了轉,奸詐地將求情的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