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木海驚喜地看著紫衣,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吸吸鼻子,抬起衣袖,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
紫衣沒有說話,眼睛定定地看著壓在下面的那塊布,心知那才是綁匪的真正目的。忍著心痛和恐懼,指著那塊布,對木海吩咐道:“開啟那塊布,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木海一驚,忍著心裡的恐懼,捏著手指將那塊兒布扯了出來。嘴裡嘀咕著:“幸好紫衣姑娘心細,我都沒有發現這下面還有塊布。媽呀!!”展開那塊布後,看著那上面殷紅的血跡,木海嚇得連連後退,汗毛都豎起來了。
周玉雪也倒退了好幾步,驚恐地盯著那塊血跡斑斑的布,心裡有些後悔參與到今天的事情裡。想拔腿離開,腿卻絲毫使不上勁兒。她緊抿著唇,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似乎只有這樣,綁匪才會忽略她的存在一般。
紫衣嚥了咽口水,忍著心裡的恐懼展開那塊兒布,上面的血跡還沒有乾透,顯然是用周文濤的血寫的。字跡雖然凌亂,卻可以看清楚的。上面赫然寫的:今夜戌時,帶上二十五萬兩銀子到葫蘆巷接人,過時不候!
透過斑斑血跡,紫衣似乎看到周文濤頭髮凌亂,臉色蒼白的帕子地上。斷指處的血漸漸地凝固,可是那鑽心的疼痛卻絲毫沒有減弱。他眼神黯淡,面如死灰地盯著斷指處,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慢慢地淌了下來。“不”紫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心痛地無法呼吸,眼淚大滴大滴地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看著紫衣傷心欲絕的樣子,木海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紫紫衣姑娘,是不是,是不是我我家少爺他他”不好了三個字怎麼也問不出口。他從來沒有這樣惶恐過,若是少爺不在了,他該怎麼辦?他的賣身契還在二夫人的手裡,若是大少爺沒能回去,他也就完了。越想越心涼,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哎呦,少爺呀我的少爺啊您說,您怎麼怎麼就這樣走了呢?你讓奴才怎麼辦呀?”
周玉雪也驚呆了,打少爺就這樣沒了?她心裡一陣難過,雖說平時自己和大哥哥不親近,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心裡也不好受。這是從她來客棧到現在,真心感到難過的一次。想想大哥哥平時對她的好,她也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大哥大哥你說你”
“閉嘴!”紫衣本來心裡就難過,現在被他們兩個哭得更心煩了,瞪著眼睛訓斥道:“看看你們兩個的樣子,成何體統?”
周玉雪和木海此時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梗著脖子看著紫衣,人都不在了,還不允許我們哭一會兒呀?!你憑什麼管我們呀?剛要撇嘴繼續哭,紫衣厲聲喝道:“夠了!嚎喪呢?人還沒死,嚎什麼嚎?”
“沒死?”
“真的嗎?”周玉雪和木海同時驚呼道,隨後又一起指責道,“那你剛才哭成那個樣子做什麼?還不是被你的樣子嚇到了?現在倒是開始埋怨起我們了!”兩人對視一眼,越說越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
“哼!”紫衣冷哼一聲,“我看你們是被自己蠢哭了!”她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看看盒子裡的東西,是手指不是人頭。再說了,若是大少爺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他們還會送血書過來?”
“那那塊布上到底寫的是什麼?”木海遲疑地問道。“自己看!”紫衣沒有好氣地將布遞了過去。周玉雪微眯著眼睛,打量著紫衣,大家同為女子,豈會看不懂紫衣臉上的神情代表著什麼?可是現在的周家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在大姐姐身邊做個丫鬟,都比周家的主子強百倍。這樣淺顯的道理,她都看的出來,紫衣那麼聰明豈會不明白?何況,大哥哥現如今已經成親了,紫衣過去也只能做個姨娘而已。她真的會為了這段縹緲的感情,不顧一切嗎?那大姐姐會同意嗎?大姐姐
“啊”木海那嚎啕的哭聲打斷了周玉雪的沉思,心驚的問道:“怎麼了,那上面到底寫的什麼呀?”她擔心晚上回去睡不著,所以不會去看的。
“上面,上面說,拿二十五萬兩銀子過去贖贖大少爺,否則,否則就”說完,就張著嘴繼續哭起來。
“哭有什麼用?”周玉雪呵斥道,“哭能哭出銀子來嗎?”說著,朝木海擠擠眼,嘴巴朝著紫衣努了努。
紫衣斜了他們一眼,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現在就是向姑娘求救也沒用的,姑娘現如今根本不在府裡。去哪兒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同樣不知道。”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裡有一絲頹廢。
“不在?原來大姐姐真的不在府裡呀?”周玉雪喃喃自語道。
“你去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