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姑娘。”紅綃輕聲說道,“只是,這眼下馬上就要過年了難道,就這樣任由著他們鬧下去嗎?”
瀾心睜開眼睛,端起桌子上的玫瑰花茶,輕輕地啜了一口,幽幽地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看著紅綃那擔憂的目光,輕笑道:“也不用擔心,凡事都會有破綻的。只要我們抓住了這些蛛絲馬跡,什麼難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轉眼間,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晨,宋五便抬著棺材來到了食肆的門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食肆毒死了賴三。他要替賴三討個說法。
同樣,周圍又圍了許多人。不過,今天倒是沒有人出來指三道四的,只是站在那裡觀望著。
韓明更是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個火盆,跪在那裡燒紙錢。邊燒紙錢,嘴裡邊嘀咕著,說到傷心處,還抬手抹一把眼淚。
瀾心推開二樓的窗戶,微眯著眼睛,靜靜地看著樓下的鬧劇。
同樣,在對面食肆的二樓。周玉雪手裡抓著一把瓜子,嘴裡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衝著樓下指指點點道:“哎喲,你看,那人居然當街燒起紙錢來了。還衝著大姐姐食肆的門口,這可是不吉利的,會把財運沖走的。
誒?好奇怪呀!他燒紙錢怎麼離棺材那麼遠?我可是聽老人說過,若是燒紙離得太遠。棺材裡的人到了陰曹地府時,根本收不到錢的。
不過,若是人沒有死,就是還沒有斷氣的時候,你在他跟前燒紙錢。那個人就是不死,也要走黴運一輩子的。所以,在鄉下有個規矩,就是人沒有徹底斷氣後,不能燒紙錢,更不許哭的。還有”
“依雲”皺著眉頭,嫌惡地看著四處亂飛的瓜子皮,抿著嘴說道:“二姐姐瞎說什麼呢?!你這樣的話若是讓那幾個人聽到了,人家還不得和你拼命呀?!”
狀似玩笑之語,可那毋庸置疑的語氣中,蘊含著警告之意。
“哪有別人聽到,這裡不就是你和我兩個人嗎?”周玉雪強撐著面子,不以為意地嘀咕道,卻是不敢對下面的事情再指手畫腳了。偷眼看著依雲的側臉,臉還是那張臉沒錯。只是,人卻不一樣了。具體有什麼不一樣的,她也說不出來。
以前,這個妹妹可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就算是惹她不高興了,細聲細語地哄上幾句,或是丟幾塊點心過去,便什麼都忘記了。
可是如今,卻恰恰相反,不但不再對自己言聽計從了。有時候,自己還有些怵她呢!
一時間,屋子裡出來玉雪“嘎嘣,嘎嘣”嗑瓜子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音了。
“依雲”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玉雪心裡一凜。面上卻不服氣地迎上她的目光:我吃瓜子怎麼了?礙到你什麼事了?
“依雲”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視線。玉雪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但終究還是訕訕地將瓜子放到了一邊。
宋五幾人亂哄哄地鬧騰著,引來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可眼看到了午時,宋五便找了一個臺階下,抬著棺材,轉身離開了。
周玉雪忍不住咋咋呼呼地喊道:“哎呀呀,這些人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第五百六十二章再鬧
“唉,你快看,快看呀!”周玉雪扯著“依雲”的衣袖,用力的搖晃著。好奇地問道,“你說那些人,怎麼就這樣走了呢?”
依雲扯開自己的衣袖,抬手關上窗戶。走到桌邊坐下,抬手在桌子上的茶壺上試了試溫度,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慢慢地品著。
周玉雪一屁股坐在依雲對面的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捧起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噗!”她毫無形象地將嘴裡的水全部噴了出來,“呸!呸!呸!這是什麼茶呀,怎麼這麼難喝?”
“你幹什麼?”毫無防備的依雲被她噴了一身,噁心地皺著眉頭,整張臉都要擰到一起了。抓起手邊的帕子,輕輕地將臉上的水漬擦拭乾淨。
“哎呀呀,對不起,對不起啊!那個,那個,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周玉雪慌忙扯出自己身上的帕子,替依雲擦拭著。也說不出為何,心裡怦怦亂跳,生怕依雲對自己甩臉色。
若不是主子吩咐過了,要好生拉攏著孔海和他身邊的人,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依雲嫌棄地揮開周玉雪的手,面上卻是堆著滿臉的笑容,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二姐姐,你不用擦了。反正這件衣服也要送到浣衣院內去洗的,你就不要理會了。”
“那好吧。”周玉雪訕訕地坐回凳子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茶杯,輕聲味道:“三妹妹,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