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暗紅色長裙的夫人說道:“多謝夫人在這邊照料青荷,夫人想必也辛苦了,還是下去休息吧。這邊有我們主僕就夠了,只是這個屋子還需要暫借一會兒。”言外之意,這個屋子暫時借我們用一會兒,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吧。
掌櫃的夫人聽丈夫說,床上的那個人是玉家脫了奴籍的薛夫人,那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便不難猜到了。她抬眼和丈夫交換了一個眼色,微笑著說道:“姑娘千萬別這樣說,舉手之勞而已。既然姑娘過來了,那我留在這裡也不方便,就先出去了。李媽媽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兒了,很多事情她都懂得,我把她留在門外,若是姑娘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便是了。”
“那就多謝夫人了。”瀾心對這位夫人體貼非常滿意,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也真誠了許多。
第四百三十六章胎氣
掌櫃的夫人帶著管事李媽媽走了出去,羊湯鋪子的掌櫃的也不好多呆,也跟在後面向外走去。王老大夫狠狠地瞪了掌櫃的一眼,雙手背在身後,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掌櫃的摸摸鼻子,嘴裡一陣陣發苦。心裡嘀咕著:瞪著我幹什麼嗎?這是我們能左右的了的嗎?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大爺,只有我特麼的是看人臉色的孫子。
瀾心才不在乎他們心裡委不委屈,她現在的心思可都青荷的身上呢!她直愣愣地盯著眯著眼睛的朱大夫,好在朱大夫也沒有讓她等太久。診了一會兒後,便睜開了眼睛,看著瀾心焦急的樣子。沒有說話,只是吩咐紅綃將簾子拉開。
紅綃抬眼看了瀾心一眼,見瀾心點頭,她動作麻利地將簾子拉開。瀾心看著青荷緊閉的雙眼,眼角處還掛著淚珠,心裡便是一抽一抽地疼,擔心影響朱大夫檢查,也沒敢上前去。
朱大夫掀開面無表情的掀開青荷的眼皮看了看,然後又伸手摸了摸青荷那微凸的肚子。隨後鬆了口氣,開口說道:“是動了胎氣,導致”他頓了一下,想到說那些專業術語,他家姑娘也聽不懂,便直言道,“只是動了胎氣,胎位倒是很穩。只要在床上靜養幾天,便可以下地。”
雖然從朱大夫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瀾心能感覺到,青荷這次傷的並不重。點頭說道:“有勞朱大夫了,只是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待我施針過後,她便可以醒過來了。”朱大夫說著,便開啟了他隨身的藥箱,從裡面挑挑揀揀地撿出一包藥,放到桌子上後,說道,“七碗水熬成一碗水,待她醒過來後服下,便可以離開這裡了。”
瀾心看了紅綃一眼,鄭重地吩咐道:“你親自去做,不要借任何人之手。”
“是,姑娘!”紅綃點頭答應道,拿著藥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和守在門外的李媽媽低語幾句,兩個人便向外走去。
瀾心從椅子上的盆裡擰了帕子,替青荷擦了擦臉和手。她見朱大夫的銀針已經準備後,便起身離開,讓出了地方,方便朱大夫施針。朱大夫坐在床邊,一邊施針,一邊按摩著穴位。青荷那煞白的臉色漸漸地恢復了血色。瀾心那高懸的心,漸漸地回到了原位。
瀾心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抬眼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這間屋子很寬敞,一架富貴花開四扇屏風將客廳和內室隔離開來。從床前掛著的淡綠色的萬字不斷頭的錦緞簾子,以及窗前高几上的青花瓷梅瓶可以看出,這個屋子應該是剛才離開的那位暗紅色長裙的夫人的房間。
沒有想到,那個掌櫃的竟然將青荷帶到了自己的夫人的屋子裡。是篤定青荷不會有事的,還是另有目的呢?瀾心不由得將自己走進羊湯鋪子時,掌櫃的及其夫人等人的表情在腦子裡一一過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瀾心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不是她這個人有多挑剔,而是眼下玉家的日子蒸蒸日上,盯著玉家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了。像掌櫃的這樣向自己賣好兒的人有,但是,想小春和小秋那樣混到府裡,另有目的,伺機而動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瀾心一直都知道“防患於未然,”她現在可不是像以前那樣孑然一身的人了。作為玉家的掌舵人,她要對身邊的這些人負責。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陷他們於危險之中。
轉眼看著雙眼緊閉的青荷,不由得想起了盧笙伯伯說過的一句話:權利是把雙刃劍,你可以因為他而無往不利,當然是也可以讓你陷入險境的。
就像現在躺在床上的青荷,因為玉家,這個鋪子的掌櫃的將人安置在最後的屋子裡,並請來了了最後的大夫。可她也是因為跟玉家走得比較近,才讓紫衣心生嫉妒,將她陷入險境的。想到紫衣,瀾心微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