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下來。
青荷面色平靜地看著紫衣,微皺著眉頭,覺得眼前的人越來越陌生了。唉,她在心裡嘆了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你覺得姑娘待你不公。那你倒是說說看,姑娘是怎麼一個不公法?是每次的賞賜少了你的了,還是對你甩臉子了?你來說說看!”
紫衣抬起衣袖,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倔強地瞪著青荷,譏諷地說道:“你根本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每次的賞賜,都是一模一樣的。可是,這就是不公平。我”對上青荷那平靜的眼神,她突然說不下去了,總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她輕易地看穿了。
為了彌補面子,紫衣改口說道:“如果真的公平的話,那就要一碗水端平了。為什麼要讓你嫁給薛山?你明明是長相平平,整天大大咧咧的一個人。有什麼資格配上薛山呢?還有,把我趕走的時候,臉件隨身的衣服都沒有。而你呢?你出嫁的時候,可是抬著滿滿當當的嫁妝過去的。難道這樣叫公平嗎?”最後一句,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青荷緊鎖著眉頭,太陽穴突突直跳,真的不知道,紫衣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可理喻了。她不想姑娘為這件事情而煩惱,索性將事情講清楚,讓她清醒一些。淡淡地說道:“我、你還有冬秀,我們三個人都是一等的大丫鬟。姑娘送過來的賞賜,自然都是相同的。難道你覺得,只有你做的事情多,我們就什麼也沒有做嗎?
我知道,你認為在姑娘落難的時候,不離不棄地陪在她的身邊,姑娘理應對你厚重一些的。可是你也別忘了,當時在徐州時,我和冬秀也是在場的,我們也是為姑娘四處奔波,陪著姑娘一起闖過來的。憑什麼,你就覺得高我和冬秀一等呢?
至於薛山的事情。那就更簡單了,那也不完全是姑娘的意思。那是因為在船上的時候,我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回來後,姑娘才同意了薛家的提親的。我雖然長相平平,也沒有你聰明,但是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知道謹守本分。”言外之意,是你自作聰明,自以為是,斷了多年的情分,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青荷的聲音平和輕柔,卻句句戳中重點。紫衣不由得有些啞口無言。她的胸口不住地起伏著,嘴裡喘著粗氣。顯然是被青荷的話氣到了。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得不承認,青荷的話似乎有些道理。她不甘心地攥緊了拳頭,緊咬著後牙槽,冷冷地說道:“她對你好,自然是怎麼說都行了。可是,我卻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的。”
“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清醒一些呢?”青荷恨鐵不成鋼地低吼道,“來到江州後,你仔細想想你的所作所為,哪一件事是作為一個奴婢該做的事情?!遠的不說,就說你為了爭到去徐州的機會,竟然假傳柳媽媽的話。到了徐州後,你沒下了姑娘的枇杷膏,送去給了周家大少爺。
這也就罷了,你若是回來跟姑娘坦白說一聲兒,姑娘也不會不原諒你的。可你偏偏覺得沒有人比你聰明,愣是瞞下了這件事情。你這不是欺主,是什麼?這也就罷了,可你偏偏要在正月初一那天裝病,給姑娘添堵。身子好了之後,到姑娘身邊伺候時,又是挑三揀四,處處與其他人作對。你覺得你這個樣子,還適合留在姑娘身邊伺候嗎?”
“那她就不管不顧地找人,讓我出嫁嗎?”紫衣梗著脖子反駁道。
“你的年齡到了,姑娘讓你嫁人有錯嗎?再說了,姑娘挑選的那些人,都是細細打聽過的,哪裡就是不管不顧的呢?”青荷緊皺著眉頭反駁道,看著紫衣不知悔改的樣子,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第四百三十三章摔倒
青荷不想繼續和紫衣糾纏下去,吩咐小娟喊人結賬,自己理了理衣袖,準備離開。
小娟動作麻利地把帳結了,見自家夫人已經站起身了,便低頭收拾著旁邊椅子上的東西。
紫衣見鋪子裡的夥計,一樣一樣地將東西撤走,嘴裡分泌的口水更多了,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吞下了口中多餘的口水。抬眼看到青荷要離開,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陰測測地說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走了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用什麼法子讓你敬重的那個人名譽掃地,身敗名裂嗎?”笑話,坐了這麼半天,連口湯都沒有喝到嘴裡,怎麼能就這樣輕易地將人放走了呢?
青荷抽出衣袖,伸手彈了彈毫無褶皺的衣袖,低聲說道:“就憑你偷偷地進到姑娘的書房,偷走暗格裡的東西這一條。姑娘就可以將你送入大牢,甚至活活的打死。”姑娘放了你,甚至還給你找了一個落腳的地方,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想恩將仇報?以前真是錯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