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開始了,瀾心添了一把金鎖,一對純金腳鈴鐺。陸震東那邊也派人過來了。因為他府上沒有女眷,讓蘇伯或是阿生過來都不合適,便囑咐讓冒家的大夫人過來。大夫人將陸震東玉佩放到盆裡後,自己也添了一塊銀鎖進去。
慕夫人笑呵呵的將金鎖片放到盆裡後,退到瀾心的身邊,笑著說道:“這個小傢伙一直都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瀾心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的了,有我們這些人疼著他嘛。”
“玉姑娘說的是。”盧老夫人身邊的丁媽媽笑著說道。掃一眼今天到場的人,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衝著誰的面子來的。
“媽媽的氣色很好,看來身體無恙了。”前幾天丁媽媽的身體不舒服,咳嗽的厲害,甚至不能到老夫人身邊伺候,瀾心便讓人送了一批枇杷膏過去。
“老奴還要多謝姑娘送過來的藥。”丁媽媽笑著說道,“若是沒有姑娘的藥,老奴這把老骨頭”意識到眼下的場合,她把到了嘴邊的“恐怕就被折騰沒了”幾個字,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瀾心挽著丁媽媽的手,笑著說道:“媽媽客氣了,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的。”抬眼看到隨著眾人一起走進來的周玉雪,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淡了幾分,她怎麼來了?又是怎麼進來的?
掃了一眼跟她一起進來的兩個人,她身邊的兩個夫人瀾心知道,也見過。正是和玉家有生意往來的,穿暗紅色衣服的楊夫人,她家是開豆腐坊的,食肆那邊幾乎都是從她家進的豆腐。穿藍色衣服的李夫人,家裡是做木材生意的。和木器行那邊來往的多。
瀾心默默地將這兩個個人在心裡記上了一筆,幾乎和玉家有來往的人,都是知道玉家這位家主是長在徐州的。她和周家的恩怨也沒有特意隱瞞,所以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而這兩個人竟然公然將周玉雪帶了進來,也不知道她們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瀾心對著正在迎接客人的小菊和小桃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對這幾個人多留意。小菊和小桃兩人會意地點了點頭。
瀾心冷眼看著三個人添進盆子裡的東西,豆腐坊的楊夫人是一片金鎖片。木材生意的李夫人也是金鎖片,只是比楊夫人的厚重一分。而周玉雪放進盆裡的也是一片金鎖片,雖然有些薄,可也是實打實的金子。瀾心的眼睛轉了轉,便不在關注那邊的情形了。笑著招呼慕夫人、冒大夫人以及丁媽媽到前邊去坐了。
楊夫人和李夫人添完鎖片後,便笑著向瀾心這邊走過來。正看到瀾心帶著眾人離開的背影。楊夫人緊鎖著眉頭,她今天過來本來就是衝著玉姑娘來的,否則誰會和一個丫鬟來往呀?她緊咬著嘴唇,惱怒地看著瀾心的背影,這個玉姑娘真是的。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錯過了機會,便抬起腳跟在瀾心幾人的身後。
李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瀾心的側身。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瀾心笑顏如花的側臉,她緊了緊手中的帕子,眼睛轉了轉,便抬起腳跟上來李夫人的腳步。
周玉雪自從進來這間小院子,心裡就開始不斷地冒著酸水兒。這處處透著喜氣的二進小院子,可是自己一直都夢寐以求的家的樣子。如今卻被青荷那個又笨又蠢的佔有了。還有,一個孩子洗三而已,竟然來了這麼多人。再者,看著那洗三的盆子裡,除了金子還是金子,就連銀鎖片都少的可憐。
再看看今天來的這些人,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尤其是大姐姐身邊的那幾個人,雖然她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人,但是能跟大姐姐走到一起,定然不會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了。周玉雪越看越覺得心裡不平衡,越看越是覺得嘴裡發苦。
腳步有些漂浮地跟在楊夫人和李夫人的身後,緊緊的抿著嘴唇。生怕自己說出什麼失宜的話來,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進到這裡的。她可不想被人趕出府的。再者,她還想借著今天的機會,和大姐姐修好呢!
瀾心眼角的餘光正好捕捉到了周玉雪那嫉妒、憤恨、算計的眼神。稍微錯開一步,低聲對身邊的小桃說道:“以後防著那個人,絕對不准許走進這個小院半步。”
“是,姑娘。奴婢記下了。”小桃低聲說道。
前廳不算大,但也不小。瀾心帶著幾人做到了桌子旁,冬秀便帶著人過來倒茶。青荷府裡的人到底是少了些。瀾心便把柳媽媽和冬秀調過來幫忙。並從府裡帶了幾個小丫頭和婆子過來。冬秀帶著人負責廳裡的事情,而柳媽媽則是管著外面洗三的事情。至於薛山那邊,瀾心讓司硯過來給他打下手。
瀾心看到府裡一切井然有序,心下滿意,端起茶杯招呼著幾人喝茶。茶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