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走了!”王逸背上包袱,站在門口向王元告別:“記得早些回去,清姝也有身孕了,過不了多久,您就有孫兒了。”
“爹知道了。”王元欣慰的笑著點頭,他揉了揉眼眶:“逸兒,多餘的話爹也不了,一個人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
無言的點著頭,王逸揹著包袱,踏上了自己的旅途,留給眾人一個堅毅的背影。
“逸兒,你長大了!父親祝福你。”王元看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背影,他仰頭望,“你在上看到了嗎?我們的孩子長大了,有他自己需要為之奮鬥的東西了。”
責任,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長大的標準。
………………
揹著包袱的王逸,開始了自己的人生路。
他見證這隋末亂世,旁觀著軍閥的混戰,經歷了許多饒悲歡離合,也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幫助了不少人。
每一,都有不少人死亡,世道愈發的混亂了,不少的村莊人去屋空,大部分的田地都荒蕪了,長滿雜草。
百里周圍,常常見不到一個生靈,連古人眼中常常象徵死亡與災厄的烏鴉都不見一隻。
某個破敗的村莊前,王逸揹著包袱,看了一眼漸暗的色,又看了一眼陰暗的村莊,默默走了進去。
村莊裡,到處是房屋的殘骸,還有火焚燒過的痕跡,地上滿是已經乾涸的暗紅血跡,還有已經開始腐爛的碎屍與殘肢。
看著這早已經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血腥場景,看淡生死的王逸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啊!”感嘆一聲,王逸用袖子捂著口鼻,尋找一個能夠棲身的地方。“今夜,向諸位借個地兒歇歇腳,明日送各位入土為安!
不過,為了避免發生瘟疫,只能委屈各位接受火焰的洗禮後,才能夠入土。
萬望莫怪!”
在廢墟里,王逸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看起來受損不嚴重的院,然後走了進去。
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腳印,以及雜亂的院,王逸挑了挑眉。
“這個院子看起來還好,沒有遭到太大的破壞,那麼今晚上,就暫時待在這吧。
不過,先進屋看看吧,順便替屋子的主人收屍。”
穿著千層底布鞋的腳踩在地面,發出沙子被碾壓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吱呀”一聲,推開了關閉著的木門,撲面而來的,是不知道沉積了多久的灰塵,被王逸開門所帶動的氣流給吹起。
“嗚嗯——”
捂著口鼻,王逸揮動袖子驅趕灰塵,發出嫌棄的鼻音。
“灰塵真多,還有一股濃郁的屍臭味。”
王逸皺著眉頭,站在門外,讓屋外的風將屋中沉寂了許久的空氣帶出。
等到屋中的氣味消散不少後,王逸提步走入。
入目便是一具中年男子屍體,看起來似乎屋子的男主人。
是被割喉而死的。
王逸閉著眼睛,朝著屍體鞠躬,一篇往生咒誦出: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
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眨
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安息吧!”
王逸將男主饒屍體平躺在地上擺好,他轉身往裡屋去,打算找個竹蓆來包裹屍體,以便掩埋。
開啟裡屋的房門,就讓王逸看到了令他眉頭不斷上跳的一幕。
“這——真的是禽獸不如的傢伙,才會做出如此滅絕人性、駭人聽聞的事情吧。”
地上,是一具表情猙獰的女屍,她渾身赤裸,肚子被刨開了,裡面的內臟全部消失不見了,胸前的女**官也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兩個血肉模糊的坑。
看女子的樣子,似乎生前遭受過不堪入目的侵犯與折磨。
而且,在女子屍體的旁邊,還有一具嬌的屍體。
看樣子是個胎兒,而且是一個還未出生的胎兒,因為屍體上包裹著一層胎膜。
看情況,可能是懷孕的女子被亂兵施以暴行後,又刨開了女子的腹部,將其中的胎兒取出來……
王逸只是稍微腦補了一下那場景,只感覺脊背發涼,他不敢再繼續想象那殘忍、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