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先怪罪人,也不想想他站在誰家的地盤,她隨便吆喝一聲,他馬上會被活活打死。
“婚約是我在認識你之前訂下的,我不知道她會來。”他語氣中沒有一絲歉意的解釋,好像這件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似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沒出現你會繼續瞞下去,等日子到了再請我去喝一杯喜酒。”她發揮潑婦的性格揪著他衣領大吼。
“你太激動了,有些事不能說放下就放下,等你心情平靜了我們再來談談。”他語氣敷衍,看來是還沒決定要怎麼做才妥當。
嗯哼!她很平靜,平靜得想勒死他。“沒關係,你慢慢來,我結婚的時候會發張喜帖給你,我親愛的老闆。”
“梅,不要無理取鬧,我的身分不同於一般人……”得多方考量,採取最適當的解決之道。
“去你的不同於一般人,你以為我展青梅沒人要非要巴著你不可嗎?”她氣極地推開他跑向段竹馬。“走,咱們結婚去。”
“你敢?!”藍凱斯又把她拉回來,將她抱得死緊。
“為什麼不敢,只要你一天不解除婚約我們就別見面,一個月內婚約仍在我就嫁人。”她說到做到,絕不是開玩笑。
“你……”別逼我。他用壓抑的眼神要求她。
“青梅,他不娶你我娶你,我們兩家的父母早就準備好了,就欠一個新娘。”敗部復活的段竹馬突然開口攪局。
“好……唔……”真卑鄙,使下流手段。
展青梅的好音才發出,氣得鮮紅的唇瓣被一張薄唇吻住,咿咿唔唔的發不出聲音求救。
一旁的好友和“未婚夫”看紅了眼不置一語,任由兩人的爭執益趨於火熱,心裡十分怨恨地拉開兩隻交頸鴛鴦,恨不得天下有情人都成不了眷屬。
嫉呀!妒呀!好生不甘。
“孩子們別玩了,快進來洗洗手要開飯了,外面的蚊子多不適合談情說愛,家裡有張床備著,吃飽飯才有力氣做功課。”
展母明快的笑語讓兩人都臉紅了,一語化解眼前的窘況。
第十章
“青梅!”
“竹馬!”
兩聲母愛式的呼喚在寂靜中一同響起,只是這是兩道輕柔的聲音都出自男人的口中,在頓了三秒鐘後他們又非常準確地同時發音。
“起床了。”
一大清早聽到慣常的叫床聲,展青梅的反應和每天起床前的模式大致相同,低咒一聲的將摸得到東西往窗外一丟,向在庭院運動的兩位“老人家”抗議。
這無聊把戲已經延續了二十幾年,他們還死性不改地當是嗜好,時間一到便相約到前院練發音,好讓左鄰右舍知道上班、上課快遲到了,丟臉得成為社群的一項傳統。
聽說還有人因他們兩家出外度假而睡過頭,特地打電話來罵“時鐘”不準。
此時睏意仍濃的展青梅不想起床,翻個身想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不意被一堵牆擋住,撞痛了鼻子還差點滾下床。
幸好有一隻大掌及時托住她的腰,順勢摟她入懷輕撫光滑的裸背。
咦?不對,手和……裸背?!
她倏地睜開眼,迎面而來是一張放大的男性臉孔,她驚愕得幾乎要尖叫,咕噥滾動的喉音被熱情吻住,一口氣悶得快斷氣。
嗚!謀殺。
“早呀!寶貝。”瞧她這張臉紅撲撲的,叫人好想咬上一口。
“早……呃!不對,你怎麼會在我床上?!”她以自然反應回了聲早才發現不對勁。
藍凱斯寵溺的笑意掛在臉上,藝術家的手輕輕撥開她覆面的發。“還沒睡夠嗎?”
“我……唔!是在作夢對吧!”好真實喔!他的胸肌一塊塊的凸出,硬邦邦的。
“不,這不是夢,我們上床了。”她老愛把他們之間美好的發展看成夢,她真是太愛作夢了。
“上床……”喔!上床嘛!“……什麼,上床?!”
她真的嚇醒了,拉開兩人蔽體的薄毯猛然一瞧,兩具赤裸的身體讓她當場全身上下像煮熟的蝦子,沒一處正常膚色。
美夢成真比酷斯拉來襲還驚心動魄,她完全無法思考得僵成石像,難以相信她和他上床了。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腦中還是一片空白地想不清細節,像是有人在腦中打鼓導致她神智不明,腳踩在雲端沒有踏實感。
耳邊似乎有隆隆的飛機起飛聲,身體劇烈的震動幾下然後騰空,她好像到過洋鬼子的國家又飛回來,一路上昏昏睡睡的。